咣當一聲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溫氏,你是要做我的主麼?」莊皎皎這話沒見多少厲色,但是就是叫溫姑娘心裡直打突突。
「奴一時氣憤罷了……」她猶自嘴硬。
「你繼續。」莊皎皎看著雲姑娘。
雲姑娘也是嚇了一跳:「大娘子明鑑,奴能自證清白!」
「那就最好。」莊皎皎笑了笑:「說吧。」
「是,奴確實是送給張婆子一些茶粉,但是那茶粉卻是溫姑娘給奴的。這一點,奴跟前的丫頭,還有李姑娘和她的丫頭都能作證。」雲姑娘恨恨盯著溫姑娘:「如今說我狠毒,原來你早就預備好了?」
「你胡說!我給你的是我給你的,跟你給張婆子的什麼相干?好啊你,還敢拉我下水?」溫姑娘氣急。
「大娘子,只憑這些,奴自然不敢說能自證清白,但是奴還有證據。」雲姑娘看了一眼莊皎皎,又看回了溫姑娘:「我勸你趁早招了的好,別一會鬧起來,真的沒臉的是你。」
「你休要嚇唬我,炸我呢?你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呀!」溫姑娘聲音還是很大的。
「大娘子,奴自打進了清淨園就去過溫姑娘的秋霜閣一回。這一點,後院裡眾人皆能作證。求大娘子先力證這一點。」雲姑娘道。
莊皎皎笑了笑:「好。那你們就說說,她說的對不對?」
絕大多數人都是點頭的,少數沒點頭的,是實在不知道的。
「那麼溫姑娘,你有意見麼?」莊皎皎問了一句。
「奴沒有,但是這樣不能說明什麼,大娘子您可不能就這樣隨便的將屎盆子栽在奴頭上啊!」溫姑娘有點驚慌道。
「繼續。」莊皎皎淡淡的瞥了一眼溫姑娘。
溫姑娘坐在那,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起來了。
但是想到什麼,她又鎮定下來。
「奴與李姑娘進府後,一度被溫姑娘白眼,可忽然她就請我們過去說話。因著她前我們後。素來又聽說她是很得寵的。我們出身低微自然不敢得罪。故而也就去了。確實,奴得了茶粉,因喝茶時候奴誇了一句。不過,奴想著當日情景,便是不誇,想來也是會被送的。」
「這是為何?」莊皎皎問。
「奴確實給了那張婆子,概因是那婆子自己要的。奴與李姑娘根基未穩,就算是粗使婆子,眼下也得罪不起。何況這張婆子雖然粗使的,可也是在府裡一輩子了,奴想著能交好自然不吝嗇。就給了。」雲姑娘道。
「你這些話,如何取信於人?你的女使和李姑娘都是自己人,如何作證?」溫姑娘問道。
「她說的也是有理。你還有什麼證據?」莊皎皎笑了笑,她知道這個雲氏自然還有證據的。要是沒有,她就不會說前面那些話。
比如說,要證明她只去過溫姑娘那一次。
「奴雖然惹不起溫姑娘,可奴也不是一點心眼也沒有。奴一開始接了那茶粉,就捏了一些在手心裡。溫姑娘的屋子裡,有個瓷瓶,就擺在外間的架子上。這不過七八日,想來打掃的人沒那麼勤快,奴丟進去那一小撮的茶粉,想來還是在的。」
一瞬間,溫姑娘臉色驟變:「你胡說!就算是……就算是你沒來……你的丫頭也……也保不齊……」
「閉嘴!米娘子,指月,你們兩個帶人去搜。好好給我帶回來,去叫郎中來。誰要是不小心手滑了,瓷瓶壞了沒了證據。那就是我這清景園裡第一個趕出去的人了。」莊皎皎淡淡。
米娘子忙應了是,與指月一起,出去又點了幾個人一起去了。
溫姑娘坐立不安,她覺得那裡頭肯定沒清理過的。
可又有一絲僥倖。
不過一刻鐘功夫指月就親自抱著瓷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