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跟阿德也都是齊齊一怔。
豈料,下一刻她眼光就微妙了起來:“好了,你進來吧。”
張廷玉簡直覺得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走進來,笑得無奈:“又研究出什麼整人的招數兒來了?”
“我哪兒有那麼壞心腸。”
頂多就是整個人都是黑的罷了。
顧懷袖伸手一扯他腰上玉佩,卻讓他俯身下來,距離自己近了,微微一笑:“二爺,你近來英俊了不少,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
一口氣噎在胸口,張廷玉真是氣樂了。
“你今兒莫不是吃錯了顧少奶奶給你開的藥?”
“哪兒能呢?”
顧懷袖說的可是真的,張廷玉是春風得意。
她只是忽然覺得,有這麼一個人站在自己背後真好。
由著她性子胡來,她這人很懶,懶得去算計誰,懶得去避讓誰,誰要用腳來踩她,顧懷袖興許也懶得費盡心機去琢磨圈套。
她喜歡懶惰一些,誰要踩她,她就打誰的臉。
不用思考,直白,簡單,粗暴。
就是這麼任性。
顧懷袖琢磨了一下,問他道:“你腰好嗎?”
“……”
“噗……”
前面是沉默的張廷玉,後面是忽然噴笑出聲又竭力忍住的阿德。
張廷玉回頭就叱道:“再笑割了你舌頭,趕緊地滾!”
阿德“哎”了一聲,“小的這就滾了。”
說完一溜煙地退出去了。
屋裡終於沒人了,張廷玉危險地埋下自己的身體,靠近了她,微微地磨著牙,兩手撐在她坐著的椅子的兩扶手上,把顧懷袖整個人都圈進去。
“我的二少奶奶,你知道有的話,是不能問的嗎?”
顧懷袖原不是那個意思,只譏笑他:“你滿腦子除了那事兒就沒裝別的了!”
“別撩撥你家爺,現在火氣正大著。”
張廷玉這是實話,大實話。
此時此刻,時時刻刻火氣都大。
顧懷袖臉頰飛了一片紅,一雙眸子瀲灩得很:“二爺有腰力,我問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哪個?”
哪有女人家問男人腰的?她怎麼不問腎呢?!
張廷玉險險要被她給氣暈倒。
顧懷袖很自然地岔開話題:“你說為我撐腰,腰桿不硬,一撐就倒,我可沒膽子出去囂張跋扈……萬一我打了人家的臉,人家給我打回來,我面子往哪兒放?”
她一如既往地虛榮著,談話間也從來不顧忌這些。
張廷玉只覺她又可愛了許多。
兩手撐著,他就著這姿勢,聲音喑啞而闇昧:“如今在這府裡,你張二少奶奶就是隻螃蟹……”
“可這螃蟹想橫行天下九州,野心太大怎麼辦?”
顧懷袖直接用了他當年對的那一副對子,眼巴巴望著他。
張廷玉好笑道:“你這野心,太大,不合適,早早地用鐵錘敲碎比較好。”
“你倒還記得……”她嘆了口氣,“做臣子的,要橫行天下九州太難了,咱就八州吧。為了我的面子,二爺得要努力,回頭您這腰要硬不起來,面子可不是妾身丟了的……”
拉長了聲音的揶揄,讓張廷玉更想要辦掉她。
只可惜,還得忍。
他湊在顧懷袖耳邊說了一句話,顧懷袖耳根子一紅,秀氣拳頭一握便捶他胸口,“滾。”
阿德在外頭道:“二爺,前院通報,說周大人來看您了。”
周大人,周道新如今也是個官兒了。
張廷玉只得歇了心思,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