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雖是一桌子的美食,但林盡染還未緩過來,依舊感覺莫名的噁心,沒有怎麼動筷子。
“染之,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李時安關切的問道。
“不,不是。飯菜很好,只是今日之遭遇,著實讓染之看著珍饈美味,也有些吃不下。”林盡染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將明園中的所見所聞便說了出來,但未提湖中撈上來的屍體是何情況,聰慧如李氏父女,便已猜想到,這死者生前怕也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李代遠放下手中的筷子,分析道,“依染之所言,這明園中的女屍一來尚未能確認身份,便是那狀告之人的女兒,二來也無旁物佐證這些女子就是林明德和韋晟所害,三便是人證,明園上任主人王翮還尚未找到。而這些所有的串聯到一塊兒,也僅能證明,王翮可能是知道殺害這些女子的元兇,亦或是他就是兇手,而明園與梅園間的暗道並不能說明什麼。”
李代遠的話直切此案的要害,正因如此,林盡染與京都府尹還未採取任何的行動,也不知明園還有無其他未曾注意到的細節。眼下只能先將明園把守住,不讓其因各種意外而毀。
“李叔,此時染之應當如何?”林盡染現下已是毫無頭緒可言。
李代遠淡然一笑,徐徐引導,“此案最關鍵的還是在於這個人證王翮。這王翮只是商人,可他能在京城能置辦下這般產業,染之覺得他若是沒有手段與人脈,能辦下來嗎?”
林盡染未曾多想便脫口而出,“自然是極為困難的。長安城雖有如此多的坊市,但據染之瞭解,長安城中一直有著西富東貴,北實南虛之說。李叔是因為赫赫戰功,府邸才得以落在崇仁坊。宣平坊僅與東市之間不過隔了一個安邑坊,地段已是極為優越。按制,王翮這等商人是萬萬置辦不下這份產業的。”
“故而陛下對染之很是優待,這當中不僅僅是因為老夫和時安的原因,也是陛下對你擒獲突厥王子的獎賞。”李代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繼續笑著問道,“而那王翮既無戰功,也無官職,染之且想想,這明園是否有些貓膩在裡頭。”
林盡染似乎有些眉目,緊鎖眉頭,陷入沉思。
李代遠見狀索性便將話挑明,“既然陛下能派孫蓮英將明園一夜之間從王翮手中買走,那便說明陛下應對王翮已掌握一些線索。至於王翮一夜之間便失了蹤,那此事···”談到此處便止住了。
“多謝李叔的提點。”林盡染拱手一謝。
“染之,象棋你還未做完吧?你若得空了便將象棋做好,教教父親和時安怎麼下象棋罷?”李時安實在是受不了這倆人,一到府裡便是有說不完的公事,父親說是不理朝政,但自打染之來了之後,可也並未少提這些。
林盡染訕訕一笑,“時安提醒的對,我倒是真把這回事忘了。我這便去將象棋做好。”
說罷便起身離開。
“染之!染之!你還未用晚膳呢!”
此時,林靖澄才將將從城外歸來,但卻未回了林府,而是直接進了皇宮。
“宣,尚書令林靖澄入殿覲見。”
林靖澄一臉正色地踏進文英殿,俯身叩首,恭聲道,“臣林靖澄,恭請陛下聖安。”
“是林卿來啦。”楚帝聞言至此住筆,合上奏本,淡淡一笑。
“起來回話吧。不知林卿有何要事?”
“臣有罪!”
楚帝有些狐疑道,“林卿此話從何說起?”
林靖澄直起上半身,拱手拜道,“臣教子無方,致使犬子闖下大禍!臣以無顏再總攬六部,請陛下罷黜臣尚書令之職,另選賢能。”
“朕倒是被你弄的糊塗了,這教子無方,闖下大禍又是怎麼回事?”
“昨日京都府衙接到狀子,狀告臣的次子林明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