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個勁地誇喜妹能幹,又跟謝婆子說讓大家儘管放心,喜妹在她家除了賺錢,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謝婆子笑道:“老孫家的,你也太客氣,要是不放心我們能讓她去呀。你看我們忙得也沒顧得上去跟你們道謝,我和他爹正商量著這兩天過去呢。”
孫婆子道:“快別那麼客氣。我跟你打個招呼,我們秀財跟著喜妹賣豆腐,賺點錢。你也知道那個孩子,笨嘴笨舌,幹什麼都沒用。讓喜妹帶著他賺點錢,到時候還好娶個媳婦。”
謝婆子笑著點頭,“你放心,放心,我們的關係,你還來解釋這個。”
孫婆子小聲道:“小九身體好多了?”
謝婆子點了點頭,“見好,特別是喜妹清醒了之後,他也見好。整天笑呵呵的。”
孫婆子也替她高興,“這樣好,說不得明年能再抱個孫子。”
謝婆子哈哈大笑,“承你吉言哈。”
這時候謝重陽從裡間出來跟孫婆子道謝,多謝他們照顧喜妹,還讓她跟著賺錢。彼此又客套了一番。孫婆子心裡唸叨這謝家老三好人品,可惜是個病秧子,否則跟喜妹真是天生一對。如此對不成器的兒子那份苛刻心也淡了許多,看來人各有活法,各有自己的緣分和命,強求不得,沒有哪個是十全十美的。
孫婆子拉著謝重陽的手看個不住,笑道:“從這孩子小時候我就稀罕他,長得乾淨俊俏,看得人怪歡喜的。大嫂子,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呢,人家不都說孩子拜個乾爹乾孃的更好養活沒病沒災嗎?喜妹這剛好沒寫個日子,也跟孩子差不多。我們想是不是拜個乾親,以後在村裡就是親戚也好彼此照應。”
謝婆子一聽立刻拍著手同意,再說這樣秀財跟喜妹一起賣豆腐也方便,兩個婆子又一起盤算了日子,孫婆子說去找邱大奶奶那裡查查黃曆,挑日子磕個頭,在一起吃頓豆腐宴。
正說著孫秀財來接他娘,寒暄了幾句,大家便散了。
夜裡睡覺之前,謝重陽把喜妹藏在抽屜裡、炕櫥裡、炕蓆底下、衣服包袱裡等各處地方的錢都找出來,用一條結實的紅布條一枚枚穿起來,數了數竟然也有八十幾枚,加上給孃的,看起來她也小賺了一點。
他扭頭看向炕前洗頭的喜妹,她似乎不習慣那麼長的頭髮,洗起來都格外費勁,家裡沒錢買什麼胰子香皂的她又嫌那火鹼燒頭,所以他給她用了書上的老法子擱草木灰泡水去頭油,然後再拿清水漂洗乾淨。
他下了地,拖了張小杌子坐在她前面,伸手拖住她的頭髮,平日裡看她頭髮軟軟的黃黃的,可卻濃密得很,溼透了沉甸甸的。他慢慢地幫她搓洗,“你跟頭髮有仇呢,那麼兇狠地揪它。”
喜妹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彎腰不動,任由他幫忙。謝重陽修長的手指在她濃密的髮間揉搓著,輕輕地幫她按摩著頭皮,然後兌了水幫她沖洗,等漂洗乾淨了,又換了一盆溫水拿了木梳一下下地幫她梳頭。
“趁著溼的時候能梳開,等幹了便一頭疙瘩。”他聲音輕柔溫潤,淺淺如溪流般趟過她耳底。
喜妹覺得耳朵癢癢的,彎腰久了有點累,“腰好酸。”
謝重陽便拿手巾幫她擰乾了水,然後讓她坐在跟前的凳子上幫她梳頭。
他的動作輕柔,就算有打結的地方也很耐心地解開,不會像她自己那麼暴力拉扯,他的手因為水分蒸發略有點涼,便讓她越發覺得耳朵發燙。
他甚至拿手巾幫她把耳朵都擦得乾乾淨淨,衣服也沒有被淋溼,他的體貼和細心讓她腦子有點發熱。“小九哥,你幫我掏掏耳朵吧,洗頭洗得好癢呀。”
他卻把手巾遞還她,“等明天吧,夜裡太暗。”
喜妹只好用小指撓了撓。
隔樂了兩日,兩家給喜妹拜了乾孃,以後當親戚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