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照看小欣姑娘。少都督不會見怪吧?”小常便是另一個護士。
顧遠東搖搖頭,笑道:“當然不會。”高大的身軀側過一旁,給護士小姐讓出路來。
看著這個護士的白色制服消失在樓道拐角處,顧遠東心下略定,舉步進了宋大夫的屋子。
宋大夫已經醒了,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聽見有人進來,宋大夫伸手蓋住嘴,打了個呵欠,睜眼看見是顧遠東,放下手問道:“她醒了?”
顧遠東笑著點頭,坐在了宋大夫床邊的醉翁椅上,一臉閒適的樣子,道:“早上醒了,燒也退了,跟我說了會兒話,又睡過去了。”嘴角有一絲滿足的笑容。
宋大夫盯著顧遠東,左看右看,狐疑地道:“你做什麼壞事了?——笑得像偷腥的貓……”
顧遠東咳嗽一聲,收了笑容,正色否認道:“你想多了,沒有的事。”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從哪兒弄來的汽車?真是救了我一命。”
宋大夫嗤笑一聲,道:“誰救你的命?別瞎說,我可當不起。”從床上下來,隨隨便便披了件厚呢大衣,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嘀咕道:“這麼大雪,把我的車都埋起來了。”
顧遠東一聲不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宋大夫,似乎要逼出他下面的話。
宋大夫受不了顧遠東凌厲的眼神,嚷嚷道:“好了!好了!別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你的俘虜?——那車是我這次去京城給沈大總統的南宮夫人瞧病,南宮夫人送給我的。是她的大兒子從外洋給她運回來的。京城現在這種汽車開始流行起來了,稍微有些錢的人都排著去車行下訂單,最快也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提貨。”
顧遠東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摸著下頜沉吟道:“真是個好東西,關鍵是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最好的馬也不是它的對手。看來,我應該去給顧家軍多訂幾輛。”
宋大夫聽見顧遠東說這些軍務就頭疼,趕緊轉了話題,對他道:“你把齊三小姐弄到江南輝城府幹什麼去了?”
齊意欣跟著顧遠東去江南的事,是瞞著東陽城眾人的,就連齊老太太都不知道,一直以為齊意欣是被顧範氏接到朝陽山去住幾天。
現在齊意欣受傷,宋大夫這裡是瞞不住了。
顧遠東就對他避重就輕地道:“帶妹妹去江南參加夏大都督大公子的壽筵,沒想到差點陰溝裡翻船。”末了叮囑宋大夫:“千萬別跟別人說。齊家都不知道妹妹跟我去了江南。”
宋大夫也懶得管這些閒事,走回顧遠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恨恨地道:“去得好!——我跟你說,《新聞報》上登出你們三大都督在江南齊聚一堂的訊息,最坐立不安的,就是京城裡面那個大總統了!”
三大都督本來各有心結,並不和睦,又經常打來打去,才正好給了沈大總統縱橫捭闔,左右逢源的機會,這個總統位置才坐得穩穩的。
如今三大都督似乎有握手言歡的跡像,對於一直打算分而治之的沈大總統來說,當然是禍不是福了。
顧遠東笑了笑。——等康有才把三大都督的照片登出來,京城的那位就更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你和沈大總統是親戚,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顧遠東笑嘻嘻地道,又問他:“沈大總統的新婦,你見過沒有?”
宋大夫沒好氣地瞪了眼:“什麼新婦?你說話注意點兒!——他們只不過訂了婚,還沒進門呢!”
顧遠東試探著問道:“江南的南宮家怎麼看這事?——沈大總統的填房,他們就這樣預設了?”
南宮家和宋家是親戚,宋大夫和南宮家更走得親密,聞言馬上道:“怎麼可能?!李家想摘這桃子,還嫩點兒!我們南宮家,可不是那種過了氣的軟柿子,讓人隨便捏的!雖然我族叔已經金盆洗手,退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