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話就像踩到了沙摩裡的尾巴,差點一蹦三尺高,當下何止又妒又恨,連同著驚懼恐慌,一時間衝昏了腦袋,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沙摩裡如今逍遙自在地生活著,不但妻妾成群,實力還更上一臺階,這些東西全系在李家身上,沙摩裡只是不敏感,而非徹頭徹尾的蠢貨,沙摩裡好歹知道自己的價值在於將帶來一個乖巧聽話的東山越。
而自己那個哥哥一向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也深知這些東西,這便忙不迭地過來臣服了,沙摩裡自覺沒了用處,怎麼能不惶恐驚懼,他駭得兩腿瑟瑟發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拿起茶杯大口地飲了幾口,沙摩裡這才顫著手放下茶杯,他雖然平素裡沒什麼計算,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有些腦子的,否則也不會匆匆忙忙地逃到李家來,頓時期期艾艾地道:
“公子……公子……薺木這人貪婪,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絕非真心臣服,而是要等待時機啊…”
“哎。”
李淵蛟見他嚇得夠嗆,故意沉默了一段時間,眼看著他眼眶都紅起來,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正色道:
“表兄放心,蛟弟懂得,你才是我的好兄弟,那薺木殺兄弒父,怎麼會是個安心臣服的呢?”
“對對對,他殺兄弒父,絕對不是一個安心臣服的!”
沙摩裡差點為李淵蛟拍手叫好,這個推斷水到渠成,讓沙摩裡大大鬆了一口氣,不曾想李淵蛟面露難色,咬牙道:
“可恨那人偽裝得實在太好,家中有幾個長輩竟然信了,淵蛟據理力爭,這才沒有叫他們把你交出去…只是…”
“只是什麼?!”
沙摩裡激動地要流下淚來,心中對自己這個表弟的鼎力相助深深感動,卻不想李淵蛟話風一轉,好像話裡有話,急急忙忙的詢問道。
“只是兄弟修煉的實在太慢……叫家裡人沒了信心。”
“撲通!”
沙摩裡匆匆忙忙地站起來,屁股下面的大木椅子硬生生被他勾斷了腿,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沙摩裡面色漲得通紅,大叫道:
“他孃的!老子這就去修煉!”
“且慢!”
李淵蛟沒想到這人反應如此之大,硬生生被他叫得愣了一息,沉聲道:
“兄弟修煉的可是山越的土法?”
沙摩裡面色一囧,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道:
“不錯……這法子修煉速度慢的很,突破之時也是收攏太虛中的一抹雜氣,只需要凝聚一個多月便可吞服,比不得你們東人的功法精妙。”
功法問題是山越人千百年的痛,每一個在地盤上稱王稱霸的山越人只要一冒出頭,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便曉得自己在修士面前啥也不是,甚至不需要同境界,只要是個修行了正法的修士,面對功法簡陋且還吞服了雜氣的山越練氣,一個打三四個不成問題。
“兄弟我曉得你的功法不行,特地向家中求過,希望能賜下一正法…”
“什麼?”
沙摩裡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暈了腦袋,一日之內大起大落,叫他呼吸急促,難以自持,澀聲道:
“兄弟如此待我,沙摩裡銘記在心,千萬不要為了我在家中得罪長輩啊……”
“放心。”
李淵蛟搖搖頭,沉聲道:
“只要兄弟能在這幾年內到達胎息巔峰,淵蛟便有把握讓家中賜下一正法,併為兄弟求上一氣,讓兄弟媲美當年的加泥奚!”
沙摩裡聽了這話哪裡還自持得住,心中激盪不已,淚流滿面,用力點頭,朝著李淵蛟深深一拜,咬牙道:
“大恩不言謝!今後若是我在山越一天,淵蛟兄弟便是我山越的王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