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遲灸雲呆了呆,失笑道:
“你不過初登築基,我已經在築基中期停留了二十多年了,你莫要叫他人說我以大欺小!”
心中卻頗為疑惑,暗忖道:
“這小子莫不是想尋機撞死在我劍上,好叫我擔上這罪名?這種粗鄙的法子怎能騙過老祖,他難道不怕舉家族滅麼?!”
李尺涇卻拱了拱手,固執地道:
“還請師兄成全!”
遲灸雲心下一動,心中冷笑道:
“元素真人就在這城中看著,任憑你玩出什麼樣的花樣,在紫府修士面前也不過是白費心思,倒是可以教訓這小子一頓,好叫他知曉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於是冷笑著點點頭,開口道:
“可。”
言罷抽劍而起,赤紅色的劍氣噴湧而出,直指李尺涇,劍氣如同一道赤紅色的洪流穿過倚山城上空的朔風,化為數十隻劍氣飛鳥,帶著灼熱的氣息和鋒利的銳氣而來。
“劍氣離體,宛如術法,遲師兄怕是已經煉成劍元了吧!”
下方的幾人踏空看著,見著那如鳥如鳳的練氣,頓時有驚歎聲和讚歎聲。
鄧求之則抬著頭恨恨地盯了遲灸雲一言,冷笑道:
“不過是劍元。”
空中的赤紅色劍氣映得四下一片通紅,李尺涇卻就這樣望著遲灸雲,左手搭在劍間的長劍上,不曾拔劍施法,待到劍氣轉瞬近了身,這才勐然拔劍,帶出一片熾白色的弧形劍氣,正是月闕劍弧。
李通崖施展的月闕劍弧與李尺涇相此簡直是螢火與皓月之間的差別,月闕劍弧在李尺涇手中宛若一道巨大的潔白的大帆,照得四下發白,刺得眾人掙不開眼,將撲面而來的劍氣通通磨滅,直撲遲灸雲面上而去。
遲灸雲皺了皺眉,揮劍來抵,數十道劍氣傾斜而出,卻僅僅打得那道劍弧微微暗澹,頓時吃了一驚,重視了幾分,蓄力提劍,長劍上赤紅一片,硬生生將這劍弧抵住。
“怎麼可能!”
遲灸雲心中大震,還不及開口,連忙運法推散面前的劍弧,李尺涇已經跨步而來,幾十道樸實無華的劍氣迎面飛來。
遲灸雲揮動法劍斬擊,卻發現這十幾道劍氣皆是渾厚鋒利,便知李尺涇劍道修為還在自己之上,仗著真元深厚騰出手來喚出十幾道築基火術,只求打斷李尺涇的劍招。
李尺涇一劍斬破十幾道火術,引得空中炸響一片,化為紛紛的火雨落下,要看就要點燃倚山城,卻在落地時紛紛不見了。
鄧求之看得仔細,當下心中一空,咬牙喃喃自語道:
“果然有紫府修士坐陣!真是滴水不漏,既然已經要挾了我等的家族,還要派出紫府真人親自坐陣!是當真怕我等不從命……”
空中的劍氣和法術碰撞了十幾個來回,遲灸雲面色難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劍道修為落了下風,憋著怒火掐訣釋放出各類法訣狂轟濫炸,試圖以修為壓制李尺涇。
李尺涇不動聲色,任他千般法訣往來,只是用著手中青白色的青尺劍一劍破之,一時間高下立判。
遲灸雲見著下方之人呆呆愣愣不敢說話的樣子,頓時一陣氣急,也不顧上李尺涇的修為如何,一拍錦囊,召出一顆紋著螭紋的寶珠,雙手結印掐訣,喚出赤紅色的光幕來。
李尺涇看了他一眼,突然收劍入鞘,輕輕一笑,開口道:
“遲師兄!”
遲灸雲呆了呆,也不知應還是不應,卻見李尺涇前踏一步,笑道:
“接我一劍。”
“鏘!”
話音剛落,倚山城中響起一片鏘鏘的金鐵聲,鄧求之腰間的寶劍微微跳動,整個倚山城的青鋒皆躁動地跳躍起來,不斷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