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頰消瘦,那時常常拿在手中的扇子也不見了,換成了一把短槍,雙手攥得發白。
若不是老人靈識估摸著熟悉,哪裡還認得出來,他呆呆站在殿中,只問道:
“桐玉?”
費桐玉觸電似地抬頭,認了他兩眼,問道:
“閣下是……?”
李清虹對此時的情景早有些預料,到了聲“兩位先談”,邁步出殿。
晚風帶著薄霧打來,冰冷刺骨,殿中尚傳來父子抱頭痛哭、極力壓抑的哀聲,李清虹抱著手站在風中,白袍飄動。
黑髮輕輕飄散,她站了幾十息,身邊上來一男子,腰間配著印,略有詫異地看著她,笑道:
“從來都是見清虹佩甲,第一次見你穿裙袍。”
這人正是寧和遠了,他亦是築基後期修為,李清虹只笑著搖頭,答道:
“清虹不看重這些。”
李清虹向來是這樣的性子,不曾服食什麼駐顏的丹藥,也沒有服過什麼寶藥,寧和遠正頷首,天上卻浮現出一枚枚的金光,拖著尾焰停在空中,閃爍不定。
“金羽宗的人到了!”
寧和遠皺起眉來,便見一道金光在陣前等了等,穿入陣中,飛了兩週,落在兩人面前,化作一金衣女子。
她低著眉,用金紗遮著半張臉,神色很端莊,溫聲道:
“和遠道友,還望能見一見李玄鋒。”
“端硯仙子…”
寧和遠卻認得眼前這人,是金羽宗紫府修士身旁侍奉的晚輩,當下連忙點頭,不敢遲疑地進了洞府之中,不多時引了李玄鋒近前。
李玄鋒調息多時,已經稍稍緩過來,聽著金羽宗的人來問,心中登時應道:
“果然來了!”
他鎮靜地著甲出去,眼神平靜,不怒自威,對上這金衣女子,微微頷首,拱手道:
“見過仙子。”
張端硯修行的功法仙基是【金竅心】,感知敏銳,見了他便是心中一窒,只覺得兇厲氣撲面而來,心中道:
“這前輩殺的築基,恐怕數都數不過來…”
她只將腳底的金光分出一片,很客氣地道:
“前輩立了大功,我家真人望著見一面,請前輩隨我同去。”
李玄鋒聽了這話,已知沒有拒絕的餘地,只點頭應了,踏上光去,一併飛起,張端硯客氣道:
“前輩!我大父喚作張允,與貴族前輩還是故交…”
她很有分寸地談了幾句,不至於一路沉默,一直飛到雲端,李玄鋒沉聲問道:
“不知是哪位真人召見?”
李玄鋒見過的真人多得驚人,真要算起來恐怕比遲家人見過的還要多,當下一問,張端硯只笑道:
“抬頭就是真人當面。”
璀璨的金光果然從雲層中浮現出來,一片霞雲浮在空中,雲中正坐著一黃衣女子,戴著帷帽,白紗掛落下來,只見潔白手中握著兩枚絞在一處的金環。
“見過秋水真人!”
李玄鋒即刻認出面前這真人了,正是金羽宗的秋水真人,當時元素隕落時出面調停過。
聽聞她如今是紫府後期修為,輕輕在雲端坐著,慢慢解下帷帽,張秋水面容不過十六七歲,下巴圓潤,眼睛很大,明亮且溫和。
她柔聲道:
“我聽了訊息,就想著果然是你,青池治下也就兩三位這樣兇悍了。”
同樣是元素故交,秋水真人顯然比紫霈真人好說話得多,也顯得更溫和,李玄鋒沉聲應了,她笑道:
“畢竟是魏李嫡系,那李尺涇也好、李通崖也罷,還有你的仙弓與性情,都明白昭示…是嫡系無疑了。”
李玄鋒不能應她,張秋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