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邊侍奉,在族正院裡尋個位置用事吧。”
竇邑連連點頭,緩步退下去了,李淵平只苦笑一聲,開口道:
“此事絕不是母親的手筆,多半是竇家人自作主張……”
“我曉得。”
李淵蛟點點頭,嘆道:
“話說是牆倒眾人推,柳氏好歹也是老祖的妻族,殿上還是要留著一個姓柳的,是非能傳到我等耳邊,眾望姓才有忌憚,不至於做得太過。”
李淵平若有所思地點頭,答道:
“小弟受教了…”
李淵蛟哈哈一笑,兄弟倆推心置腹,便見李淵蛟神色複雜,答道:
“此道亦是兄長教我,我雖然無權位之心,如今再交到你手上,也不至於辜負了。”
話中自然指的是李淵修了,李淵平自小就聽聞這個未見過面的哥哥的種種,當下點了點頭,李淵蛟則讀起那信,掃了幾眼,笑道:
“是父親的信。”
李淵平疑惑地抬起頭,便見李淵蛟道:
“魔災越發肆虐,當下不止那江雁一人,還有數十人入了魔道,四處屠殺,於是宗內外的符籙與法器越發受追捧,今年的收入又多了不少。”
“父親便想著家中的雲竹收成了,再送一批過去製作符紙,還能把成本降低許多。”
李淵平聽了這訊息,低頭道:
“魔災也五年多了,卻從來不見青池宗的紫府出手,也不曉得遲炙雲怎麼想的。”
李淵蛟頓了頓,將茶碗放下,答道:
“魔災……不簡單,那江雁也不知是何等人物,是哪一家的棋子,你也讀過族史,曉得紫府厲害,能放任這江雁胡來,必然是得了紫府授意。”
李淵平默默思量著,兄弟兩將聊了兩句,李淵平看了看時辰,不再打擾李淵蛟,便告辭了。
等到李淵平退下去,殿後方才踱步出一雍容女子,一身羽衣華麗,在側旁行了禮,微微皺眉,沉聲道:
“夫君,柳氏衰敗太急,短短五年間就從望姓到了子弟四處分散的地步了…恐怕有古怪。”
“情理之中,那柳氏子怎地就抱恙了,千番百計把人推到我面前,就是想試探我等對柳氏的情誼還剩多少。”
李淵蛟將小信收好,壓在書簡下邊,如數家珍般繼續答道:
“田氏被派去了山越之地,餘下的任、陳、徐、竇幾家恐怕早在數年前就謀劃著將柳氏擠出望姓,只有一眾柳姓子弟猶自享樂,山上的訊息一傳下來,幾家就開始動手,柳氏本就沒什麼人物,能撐五年已經是眾望姓謹慎了。”
蕭歸鸞點了點頭,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昔日許多姓柳的東西,如今也應該姓竇了,母親我也見過多次,手段強硬,是有脾氣的。”
李淵蛟哈哈一笑,聽出來蕭歸鸞的弦外之音,溫聲道:
“我與母親也相處多年,竇氏一眾人在她眼裡還比不上淵平的一根小指頭,竇氏不過是下一個柳氏罷了,無需多慮。”
他頓了頓,繼續道:
“淵平性情像竇夫人,不會為人所湖弄,過上兩年將家中事務交到他手中,你我便去烏塗山修行,做一對神仙卷侶,豈不快哉?”
蕭歸鸞微微頷首,可她身在的蕭家已經是幾百年的世家,其中利益爭奪頗為險惡,不如李家初立兄弟和睦,蕭歸鸞見慣了親親相殘,手中無權終歸心中不安,她倒是無所謂,只怕孩子李曦治受委屈。
只是這女子冰雪聰明,也摸順了丈夫李淵蛟的性子,並沒有立刻將夫君的話頂回去,笑盈盈地點頭,望著飄搖的燭火,尋思如何多給李曦治尋些勢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