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二人交接升起,夜以繼日,總算讓寧和靖在第二天就得到訊息。
“殺盡十八釋?開什麼玩笑!”
寧和靖幾乎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李玄鋒身上,滿腦子都是這個恐怖的戰績,也察覺到了邊燕的不利,初時並未覺得有什麼,遲炙煙手中有紫府符籙,甚至可以穿梭太虛,區區魔修能耐他何?不過死些人罷了。
可遲炙雲留下的命令要他控制霞光雲船,封鎖諸峰,將諸遲召回青池峰,未免小題大做,寧和靖怕被遲炙雲出關懲戒,到底還是跟著做了。
等到第二條訊息回來,說邊燕山毫無訊息,李玄鋒身死,寧和靖慶幸之餘,終於察覺到不對,到了第三日晨間,青池峰上的魂燈如同風吹燭滅,滿滿的一片紫色盡數熄滅,只留下零星半點,遲炙煙的魂燈都滅了,寧和靖甚至呆了半刻鐘。
“怎麼可能!”
他又轉去看另一側的青色燈燭,這下是滅了個一乾二淨,只有幾個守在宗內的修士倖存。
寧和靖如今坐在這大殿裡已經通體冰涼,靜靜地坐在上首,下方立著一片修士,大多面有老態,蒼聲交疊,在殿中此起彼伏。
他心中煩悶至極,卻不敢斥喝這群遲家人,只耐著性子,低聲道:
“諸位大人,司元禮必然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諸位可有什麼想法?”
下方竟然大半數都是冷眼旁觀,高高掛起,寧和靖看在眼裡,只覺得一股怒血衝上腦海,面上表情不變。
遲家伯脈幾個主事的折在邊燕山,這殿中的伯脈人都是說不上話的,其餘的都是仲脈遲家人,積怨已久,如今頗有幸災樂禍之感,皆冷眼旁觀。
寧和靖明白這群養尊處優的老紈絝不是什麼好貨色,但凡有點出息也不至於這樣老了一點職位都沒有,卻沒有想到這幫人人蠢到這種地步,心中冰涼:
‘司元禮此舉已經害了遲炙煙,這樣急切趕回豈抱著什麼好心思!你等到底都姓遲,榮辱與共,豈能冷眼旁觀!’
他又氣又懼,好在仲脈長輩並非全為廢物,還有幾人沉思不語,只是這幾隻老狐狸都不開口,靜靜等著。
寧和靖看來看去,唯有兩人立在殿前不語,略有些焦急之色,他認出前頭這人是遲家仲脈嫡長遲符泊,是個厲害人物。
他連忙出聲道:
“符泊!你如何看!”
遲符泊面色沉沉,低聲道:
“和靖叔!邊燕是被紫府算計了!這安淮天就是針對我遲家來的!”
這話讓殿中一靜,遲符泊在仲脈素有名聲,都願意給他面子,寧和靖聽了這話,只嘆道:
“我豈不知此事?司元禮眼看就要到了,我豈能將他拒之陣外?他若入宗,步梓真人失蹤,元修真人不在…青池上下便要他話事!”
寧和靖身處遠刑峰,司元白當年就是他看管,司元禮數次請見,他只當是個無名之輩,紫府又下了禁令,於是將之冷落門外…司元禮若是主持宗事,遠刑峰一定得是他司家人,公仇私恨,寧和靖豈能有什麼好下場!
雖然遲步梓是失蹤不是身死,元修一向對遲家友好親和,司元禮平日裡也低調,他寧和靖其實不信司元禮敢多做些什麼,可就算不敢做什麼,寧和靖為了自己也要多慫恿兩句,連忙低聲向著遲符泊道:
“司元禮此人狼子野心,宗主閉關突破,主位空懸,他定然不會放過…若是讓司家人主位,主家又元氣大傷,遲寧兩家恐怕要受排擠…”
他歪打正著,遲符泊卻同樣不是簡單貨色,野心勃勃,低聲應道:
“和靖叔說得不錯…只是此時又能作甚麼?他乘著大勝而歸,我家人手殆盡,又能多說些什麼!”
兩人來去一對話,同時皺起眉毛,心中怖然,寧和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