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捉那玉盒的屍骨撲通一聲終於跪倒在地,從頭到尾化為一股紅色熱浪擴散開來,胸口和腰腹炸裂出兩片紅色光芒,夾雜著大大小小的紅色玉珠,在大殿之中滾動。
六個玉臺上的玉盒嘎吱嘎吱地跳躍起來,蒲團上零零散散的法器、書籍扭動著肢體,狼狽地在地上一撐,紛紛駕風而走。
一瞬間法光四處流淌,顯得格外壯觀,林沉勝黑袍一動,似乎早就選定好的目標,飛躍著就向第四個蒲團快步而去。
大殿之中的彩光一湧而出,似乎並不受【重淵大風】的影響,各自抱頭就走,幾本古書紛紛張開扉頁,在風中急速升起。
不需任何人多說,空中已經打成一團,一眾法器升騰而起,飛得最快的是一面小鏡,只有巴掌大小,呈現出紫金之色,光芒奪目。
這小鏡一出,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數人強行駕風飛起,伸手去奪那法器,卻見一柄金錘橫空而來。
“這是小爺的東西!”
一黑衣修士手持長錘,獨自殺出,竟然駕風一直升到了這等高處,居高臨下,手中的法器很是厲害,硬生生逼退兩人。
他另一隻手捏著灰色的火焰,橫掃而過,燒得幾人連連退開,一掐一放,就將那紫色的法器取到手中。
這一拿頓時惹了眾怒,一瞬間有五六道法術同時打下來,這黑袍男子嘿嘿一笑,不退反進,竟然就直勾勾地向殿中飛去。
一眾修士在外頭打的好不熱鬧,張允幾人卻不在殿外停留,早就齊齊飛入殿中,眾人很有默契,都不敢進去與這幾位搶,如今這黑衣男子,一口氣闖入殿中,還真叫外頭眾人駐足。
李玄鋒並沒有過多留意場上的局勢,而是看準了最近的一頁法書。
“轟隆!”
他雙腳用力,往地面上狠狠一跺,只聽一聲轟鳴巨響,從地上一躍五丈高,無需駕風,卻同樣高高飛起,一隻手就向那頁法書攥去。
身邊兩人都各自尋了自己想取的東西去,反倒留下一片空地,一時間無人與他爭搶,這頁法書猝不及防,一把被他攥在手裡。
‘倒是比想象中簡單的多…’
只是這一下,李玄鋒明白這大殿中真正珍貴的不過是那剩下的五個,這些法器古書還真是別人隨手丟在那處,只是受這大陣滋養久了,千百年下來有了靈性,自會逃跑。
這法書被他這麼一捏,原本靈機圓滿混一誕生出來一點點靈性頓時灰飛煙滅,又化為死物了,李玄鋒再去看空中,只留下兩三件還在飛動,眾人大打出手。
李玄鋒仔細看了兩下,始終記著自己來此處的真正目的,並不想暴露實力,把這法書藏入袖中,迅速移動位置,發動烏金靈甲,隱匿在松林之中。
兩道流光很快跟著追過來,一人身著灰衣,披著棕灰色的道袍,眼睛略小,鼻樑高挺,手中同樣拿著浮塵,看樣子是長霄門的修士。
另外一人身著白衣,一隻手握著長劍,中年模樣,足下踏著玉色的飛梭,兩人目光中都有法光流轉,顯然都修煉過童術,本是一路鎖定著這法書過來的,李玄鋒方才早早被人窺見了身影,只不過數息時間,便被人看出。
白衣中年男子凝神一看,辨認出這身著烏金色鎧甲,手持長弓的男子,神色驟變,足足數息不曾說話,震聲道:
“玄鋒!”
李玄鋒微微一愣,盯著他的眉眼看了一息,恍然道:
“雍靈前輩!”
這白衣中年男子正是李通崖的故交,如今的【羽山翁】蕭雍靈!兩位長輩相識於微末,還是胎息小修便結下了交情,算得上是李玄鋒長輩。
一旁長霄門的灰衣男子一看這模樣,兩人好像恰好是故交,頓覺不妙,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跑,匆匆忙忙往林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