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讓醫生處理,因為他想先知道廖如鳴的傷勢。
而結果就是
廖如鳴很有可能失憶。
他會失去關於程燃的所有記憶嗎?還是會忘記別的東西?
程燃害怕面對這件事情。他們是開開心心出來度蜜月的,結果卻
醫生喊了他兩聲,程燃沒有回答,只是扒著窗戶,專注地凝望著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廖如鳴。
醫生無奈,只能先離開,等什麼時候程燃緩過神來,再給他處理傷口。
想到程燃與廖如鳴進入醫院時候的樣子,醫生想,恐怕這個時候的程燃,也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吧。
不過在這一點上,醫生卻想錯了。
程燃很快就深吸一口氣,表情從迷茫與難過轉為冷酷和陰鬱。要是讓廖如鳴看見他這個時候的表情,恐怕就得感嘆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總是蠢兮兮、傻白甜的程燃,還能露出這麼威嚴、冰冷的樣子。
他終究是紀知淮、終究是傅平裡。那深沉的一面始終隱藏在他的性格的某一個角落,等待著某一刻重新出現。
或許就是現在。
程燃緩慢地朝外走著。他的下頜處有一道血痕,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液還是廖如鳴的血液。
但是程燃彷彿可以隱隱從這少許的血液中,聞到屬於廖如鳴的資訊素味道。
他還活著。這是最好的事情。如果廖如鳴死了,那麼程燃一定會讓那個雜種償命。而現在廖如鳴還活著,卻可能會失去與程燃相關的記憶,那麼
那麼就意味著,程燃死了。
同樣是死,總應該讓那個雜種償命吧?程燃這麼理所當然地、傲慢地想著。
他走出了醫院。在不遠處,他的朋友們已經將那個傢伙帶了過來。
對方也是一身狼狽,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頗為快意。
程燃走到他的面前,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一腳將這個男人踹翻在地。他說:我真不明白,你腦子有什麼毛病,才會撞我的車。在昨天的撞車事故之後,儘管已經有人懷疑此人是否是故意撞人,但因為是比賽,並且還是兩車擦碰,所以最終並沒有追究這個人的責任。
而今天,這傢伙又一次撞上了別人的車,並且直接把人撞進了醫院而且,還不是在正常的練習時間,而是在非比賽時間。
這顯然就是惡意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