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扒住明聞,昂起身軀,好像有點小期待。
明聞看看它,非常熟練地把這隻黑漆漆的小糰子揣手上,揉啊揉:“真厲害。”
小黑球得意洋洋地晃啊晃。
踩著咯吱作響的鐵樓梯,明聞來到三樓,聽見少年的聲音:【死掉的味道】
明聞不語,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反應。
明聞再敲了敲。
還是沒有反應。
明聞一腳踹開大門,破門而入。
黯淡的光線,透過唯一的窗戶,穿灑狹窄的屋內。
一個男人靠著牆,頭顱低垂,明聞走過去,看見他的雙眼死死突出,瞳孔上翻,七竅流血。
——一家三口合照上的男人,魏年。
他死了。
“……”
明聞沒有觸碰魏年異常的屍體,通知了基地,讓他們派人過來。
他環顧左右,擁擠的出租屋,骯髒的牆壁,床上丟著一臺沒電的相機,魏年身邊有一隻黑色書包——正是今早的監控錄影,他帶出門的那隻。
長長的觸手探進書包,再出來時,卷著一疊照片。
明聞接過照片,每一張的拍攝角度都差不多,像是從山坡之上,俯拍一個村子。
他一張張翻過,照片裡的村子發展得很好,有不少農家樂與民宿,像是個旅遊村莊,並沒有什麼特別。
直到最後一張照片。
畫面的邊角,山坡一棵樹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一個身披黑色雨衣,身形高拔,辨不清面容的人。
一個雨衣人。
記憶被激起,明聞的眼眸驟然冷厲,他攥緊這張照片,緩緩翻過背面。
上面用馬克筆寫著一行字。
【槐來村,22號,七點15分】
二十二號,正是昨天。
明聞眸光凝聚,似乎有溼冷的雨水,透過薄薄的照片,一點一點,打溼了指節。
不需要對比,記憶已鎖定那道身影,他能夠確定,這張照片裡的雨衣人,和三年前那場車禍,和兩年前第一場爆發的災難裡——是同一個人。
當即,他將這張照片拍下,發了條訊息給季隨。
然後,他開啟導航,搜尋槐來村——那是n市下屬縣城的一個村子,距離這裡三小時的車程。
明聞對白熠說:“我們現在過去。”
【好】
銀髮紅瞳的少年出現在明聞面前,眼眸流淌熾烈的血色光澤,眼白化為一片森冷的漆黑。
房間的光線被瞬間掠奪,白晝隱沒,驟降的黑夜裡,仿若唯一主宰的白熠微微俯身,捧起明聞的手,額頭輕抵他的手背,身後的黑暗如張揚的黑翼,倏而展開,溫柔地將明聞攏入黑翼之下。
黑翼捲起呼嘯的颶風,深淵湧動,兩道相抵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處,只剩下那具屍體靜靜地躺著,等待趕來的基地人員。
咔。
忽然,屍體的脖子向左扭轉了九十度,直勾勾地朝著門口的方向。
你們居然在一起!
黑暗湧動,驟然張裂為寬大的空間裂縫,銀髮紅瞳的少年一步踏出,向身後抬起右手。
明聞看著那隻伸到自己面前的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