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而出。
明雨一定是要打給她的,想要最後聽聽她的聲音
有什麼事兒,都要提前告訴挽月一聲,那是年少時,明雨就養成的習慣。
那時候,她們倆人相愛的東窗事發遭到了挽月父母的強烈反對,挽月被控制起來,明雨見不到她,電話也無人接聽。
可明雨心裡就帶著一股執拗,她一天天的給挽月打著電話,看著上面夫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她痙攣的心有短暫的呼吸。
就好像是自虐一樣,一日又一日,肖明雨煎熬著等待著。
終於有一天,挽月接聽了她的電話,挽月知道她這些天一定是在暗無天日的等待著,一定非常不好過受了很多委屈。
可她的明雨卻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溫柔的笑著安撫哭泣的她:好了,挽月不哭。
她答應過挽月的,無論她在哪兒。
她總會找到她。
明雨知道,聽到她的聲音,挽月才會安心。
宋挽月的父母在旁邊看著,倆人老淚縱橫,這麼多年了,明雨用她的實際行動打動了兩個封建又固執的老人。
她甚至還在出差前偷偷的聯絡了二老,說等回來要求婚給女兒一個驚喜的。
如今如今
明雨的母親在老家知道這個噩耗後直接進了醫院,到現在還不能下床。
最終,挽月顫抖的手一點點的掀開了那一層白布。
白布之下,明雨躺的很安穩,她一點都不像是離開了,更像是睡熟了。
曾經的曾經。
挽月最喜歡看明雨這樣天真的睡容,她感覺她的明雨大概是這世上最漂亮的人。
她的唇。
她的眼。
她的眉。
宋挽月一點點的摩挲著明雨的臉頰,她沒有哭,可週圍的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警察看她那樣也忍不住紅了眼。
到最後,宋挽月低了低頭,她吻了吻明雨的唇,冰涼的淚終究是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哽咽著,她痛苦著,她的心被撕裂著。
明雨,醒來,快醒來。
你答應過我的,要照顧我一輩子。
我們就要結婚了啊。
你怎麼能就這麼離開我?
接下來的種種。
宋挽月其實曾經想過,她和明雨終有分離的一天。
也許是在她們滿頭白髮的一個清晨,先離開的那個老太太吻一吻已經睡著去天堂的老太太。
她們約好了,如果是那樣的場景,誰也不要哭泣。
那個先走的,會在天堂裡好好的等另一個人的。
這一世,她們相愛相守。
來世,繼續做夫妻。
她的夫人。
她的妻子。
可如今。
宋挽月要最後一次看她的明雨了。
在雪白一片壓抑的太平間裡。
宋挽月像是平時一樣,她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她用手一遍一遍撫摸明雨的眉,她用脖頸輕輕的蹭著她的臉頰,她纖細的手臂一點點環住她纖細的腰。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兒,就是和你一點點慢慢變老
這是明雨最常在她耳邊唱的歌。
以前,她唱給挽月聽,挽月總是很開心。
而如今,挽月唱給她聽,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狠心的明雨。
張慧和宋挽月的父母在外面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架不住火化場的工作人員催了一遍又一遍。
她沒有辦法,只能進去去看一看挽月。
她進去的時候。
挽月正坐在地上,她的腿半跪著,上身意味著明雨,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