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雨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我想要拜託你一件事兒。
徐總看著她,隱約可以猜到:要我照顧宋挽月?
肖明雨的眼眸深邃,隱著光,她搖了搖頭:不是照顧,而是遠離。
徐如影抬了抬眼:你若迴歸地府,我自需遠離,這本就是流程規矩。
每一件任務完成,為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徐總都會搬離那個地方。
兜兜轉轉幾百年,全國上下,她走了多少回,又回來了多少次,徐總自己都記不得了。
徐總淡淡的:還有什麼?
一次說出來。
時間已經快到,她需要去安排。
沉默了許久,肖明雨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必須要離開了,你能不能幫我消除挽月的記憶。
徐總像是猜到了,又不敢相信一樣,她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有了變化:什麼記憶?
肖明雨的開口艱難,關於我的一切記憶。
風吹過。
吹散了那片雲朵。
徐如影醒來後正是深夜,她一個人抱著被子,看著窗外的明月。
你是我這輩子的驕傲。
乖乖等我回來。
求求您求求了,不要走,救救她,救救她
明雨,醒來,醒過來,別離開我。
我是你的妻子。
徐如影輕輕的呢喃。
挽月。
我終於想到了讓你不再難過的辦法。
******
月下旬。
挽月到底是去了學校的聚會。
只是這一次,她隻身一人。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同學還是那些同學,大家的笑容依舊,只是她的身邊沒了她。
有些朋友知道明雨的事兒,紛紛表達了悲傷惋惜的情緒,她們不敢說的過多,小心翼翼的照顧挽月的情緒,宋挽月也只是默然的聽著,沒有多語。
曾經,大院裡的奶奶告訴她們那些小屁孩。
再傷的痛,再忘不了的人,過了三個月也會不再那麼淋漓,過了六個月也會一點點平復。
如今,六個月早就過了,可她的心還沒有平復,明雨就像是她心底的硃砂痣,輕輕一碰,疼的鮮血淋漓。
那一天聚會,她一杯一杯的喝了很多酒,張慧也過去了,她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從那次倆人吵架之後,她就能明顯的感覺到挽月的遠離,雖然後來也說清楚了,但是關係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挽月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就有她的堅持與固執,她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也抵不過無意間重傷肖明雨的幾句話。
宋挽月喝了酒依然是老樣子喜歡笑,人群聊的熱鬧,她也微笑的看著,聽大家說著世間百態,看似和群,可是整個人卻透著格格不入的蕭瑟。
一直到聚會結束。
宋挽月要去學校轉一轉,張慧怕她出問題,陪著她一起過去了,她卻說什麼都不同意,嘟嘟囔囔的:不要你帶我去,不要。
張慧抓著她的胳膊:你這樣去怎麼行?還能走直線麼?
宋挽月固執起來誰說什麼都沒有用,她蹲下身子抱著自己,喃喃的:反正不要去,你就會說明雨的壞話。
她不要聽。
也不想要聽她說什麼看開想要明天。
張慧咬了咬唇,她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那叫別人陪你去行嗎?
她不過是來幫叔叔阿姨勸過挽月一次,她就這麼記住了。
宋挽月蹲在那兒想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的就又掛了電話,她還不忘回頭看看張慧:走,你走。
張慧:
這麼不招待見。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