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她眼皮底下遷魂。
黑衣男子眉頭一擰,手緊緊的握著鐵鏈,咬牙切齒,顯然是急了。
白衣男子趕緊出來打圓場,他的手裡拿了一本類似於賬本的書,往黑衣男子身邊推了推,手一指:喏,老黑,你看看。
看什麼?
我只按規矩辦事兒。
你看看啊,看看再說。
黑衣男子不耐煩的望了過去。
只見那生死簿上,原本已故亡人該用紅色抒寫的肖明雨三個字無端多了一個金色的圈,將她的名字圈了起來。
而她的記錄旁邊,多了一行字。
辛丑年壬辰月壬辰日子時與宋氏結為夫妻。
白衣男子:人家現在是半個宋家的人了,你不能隨意勾魂。
黑衣男子瞬間憤怒了,生死有別,怎麼可以強行成夫妻?甚至連一個作證的都沒有,根本就不作數!
徐總長袖一會,淡然道:我就是證婚人。
徐如影在冰涼的地板上坐著緩和了許久,那種痙攣一樣的疼痛才過去。
她的後脊一陣子冷汗,嘴唇都白了。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徐如影實在是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撐著沙發起身,緩緩的去了主臥。
大大的床上,宋挽月睡得很安穩,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呼吸平穩,肌膚在黯淡的燈光之下泛著光。
徐如影在一邊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她知道挽月今晚喝了酒,又那樣的傷感失神,應該是睡熟了。
她放任著心中的想念,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細膩的肌膚。
她的眉
她的眼
她的鼻
她的唇
都是她的。
黑夜讓痛苦與思念蔓延,徐如影一點點細細的撫摸著,想要把這一切都刻在心裡永不忘記。
她與孟婆的約定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就要到了。
經歷過陰間的,她知道過了奈何橋就一定要喝那一碗孟婆湯。
她多麼想要選擇不喝。
她想要努力的記下挽月的樣子,這樣,下輩子,她就會尋著她們的記憶去找到她。
那時候,她會好好的愛她呵護她,永遠的守在她身邊,不再讓她乖乖等待,不再讓她以淚洗面
宋挽月一點點的感受著她的明雨的觸碰。
她根本就沒有睡。
她捨不得,她想要多看看明雨,一分一秒都捨不得浪費。
可是她又知道她的明雨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如果她不去裝睡,她就不會喝那杯她故意留在客廳的合巹酒。
徐如影看著宋挽月,感覺到她的睫毛不規律的眨動,她正準備離開,手卻被人按住了,宋挽月緩緩的睜開了霧氣濛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而就在此時。
客廳裡的鐘聲緩緩的響了起來。
咚咚咚。
十二點的鐘聲如約而到。
宋挽月痴痴的看著她的愛人,徐如影想要抽回手,可平日裡看著柔弱的挽月此時卻力氣大的驚人,她的手死死的按著她,眼淚滾落而下。
別走。
求你
徐如影看著她的眼淚心疼心酸,她知道挽月又在想她了,纖細略帶些冰涼的手緩緩的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別哭了。
明明想要安慰她讓她堅強的,可是不知不覺間,她也紅了眼睛。
宋挽月眼睛紅紅的像是小兔子一樣看著她,手輕輕的扯著她的衣襬動了動:我有點難受今晚能一起睡麼?
她的眼神孱弱帶著一絲懇求。
徐如影沉默了片刻,她點了點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她們保持著距離。
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