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來。
他令何侃換了青衣跟在自己車後來,府中管事的倒也給何侃一個位置,不過那位置正好和那些其他貴人帶來的侍從混在一起。
“小郎是阜陽侯家的郎君,怎麼還和我們這些人坐在一起?”那些侍從家人們見到了何侃,很是稀奇。北朝嫡出地位高出庶出,這是實情,而且還有嫡出的弟弟將庶出的兄長當做奴僕對待的。很顯然何侃是被嫡出阿兄當做了家人。
“……”何侃坐在一眾粗鄙的家人中間,臉色很是不好,他穿著青衣,嘴唇抿的很緊。何齊從來沒有將家中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放在眼裡過,這個何侃也知道,他從來沒想過和這位兄長爭過甚麼,爭也爭不過,只想著自己能夠有自己的一份本事,將來好將生母接出來過日子,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
“哎?怎麼了?”家人們見著何侃悶悶不語,頓時互相嘀咕起來,不過沒幾個人真的敢上前對他如何。
何齊怎麼對自己的這個庶弟那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可是家僕過來,那就要命了。
上過幾次開胃的菜蔬之後,家人們在客人的食床上上了鮮嫩肥美的蒸豚,蒸豚是用幾個月的小豬做成的,肉質細膩入口即化。
女客這邊的菜餚和男客那裡差不多,只是酒水會是香甜可口的葡萄酒之類的。
看著上來熱氣騰騰的蒸餅,世家的那兩個娘子臉色就有古怪,在場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緣故,不過蕭麗華面上對她們都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甚麼明面上失禮的地方。哪怕那兩個臉色不好看,眾女也裝作不知,繼續喝酒說笑。
有女眷用箸了那蒸餅咬下去,輕輕一口,裡面的油湯便淌了出來,幸虧那貴婦吃相秀氣,才沒有讓油湯給濺到身上。
身旁有侍女連忙提醒,“這蒸餅是要先喝湯的。”說著拿了一根細細的葦管遞了過去。
那蒸餅玲瓏小巧,和平常的蒸餅不太一樣,先用葦管吸了裡頭的湯汁再用。
蕭麗華眉梢微微一揚,那些個士族不是懷疑她偷了他們的方子麼,如今她把那些蒸餅換個湯包上來,繼續去說嘴啊。
她就不信了,還有哪個能夠和她一樣弄出這個來。
北方人喜好吃麵食,螃蟹之類得少用,也吃不太習慣,光是那殼就費老大的勁,乾脆剝了出來做成薄皮包子。
女眷們嚐了一口紛紛點頭,只是那兩個士族女子面色不太好。蕭麗華瞧見她們臉色不好,自己的心情就好了。
這個時代,知識都是壟斷的,士族敢這樣也是因為他們有別人沒有的書籍。想起這年月,泡菜竟然都還是士族裡頭口頭傳下去的秘方,蕭麗華簡直是沒辦法想了。
這點小打小鬧,她簡直受夠了。想要真的把那些士族的臉踩在腳下,光是這幾樣遠遠不夠。
蕭麗華拿過侍女遞來的葡萄酒,陷入思緒中。
清河王酒過三巡,上府中家伎前來獻藝為客人助興。清河王之前答應過新婚的嬌妻,自然是不會隨便的去碰那些以色事人的女子,不過府中還是要養這麼些人招待客人。
家伎們並不都是漢女,北朝各民族混雜,高車人,匈奴人,鮮卑人,甚至波斯人都不少見,為了取樂,家伎們自然也是多挑選胡姬出來。
胡姬身材高大,胸脯豐滿,腰肢如同水蛇一樣扭動,胡女身材誘人,風情萬種之餘又大膽的很,那雙湛藍的大眼睛朝著在座的客人一瞥,那些男人從骨子裡透出一股酥麻。
何齊手裡拿著食箸,他看著那些胡姬們,喉嚨發乾,連連喝了幾口酒水,酒水下肚,不但沒有將體內的燥熱壓住,反而從小腹騰騰而上,逼得他不得安寧。
在場的男人多少都有些蠢蠢欲動,酒是色媒人,幾觴酒下了肚子,還怎麼能夠把持的住?只是礙於這是在清河王面前,不敢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