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步上去雙手抓住何猛肩膀一翻,眨眼間重重一響,何猛整個人就屁股朝下的墩在地上。
“阿爺,阿孃?”何惠見著父母吵架甚至動手,原本心急如焚,如今瞧著兩個打架,豆盧氏反而佔了上風,不由得雙眼發直。
“你來打我啊,你打啊。”豆盧氏看著地上叫痛的丈夫冷哼一聲。
鮮卑女人就不是神馬手無縛雞之力的,豆盧氏出嫁之前不僅僅學騎射,更是連角力都一塊學了。到了如今何猛都打不過她。
“你、你……”何猛一手扶著腰部,手指著妻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的家人們瞧著主人們鬧成這樣,一個個的忙著趕緊低頭。
“你說我教的差,你來教啊。”豆盧氏心性被激發出來,丟下這句話扭頭便走。何惠瞧著母親走遠,連忙跟上去。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何猛在家人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他見著上面涕淚滿臉的嫡子,不禁悲從中來,拍腿大呼。
豆盧氏受不了這氣,當天就收拾東西回了孃家,何惠百般勸解都不行,她只能看著母親坐著犢車離開家裡前往外祖家。
雖說鮮卑已經在漢化,可是畢竟鮮卑已經在草原上過了那麼多年。尊女的習性一直都在,至於漢人的那種受氣新婦在鮮卑人中不流行,過不下去了,直接把財產一卷走人。甚至鮮卑女人還擁有對丈夫遺產的繼承權,她們還真的不必指望著兒女過日子。
何惠在屋子裡哭了半日,她的乳母看不下去,“五娘子何不去勸勸郎主,去接娘子回來?”
豆盧氏的孃家也不是甚麼任人欺負的角色,再怎麼樣,哪怕是為了孩子們,何猛都不可能和豆盧氏和離,那麼只需要去個人勸勸,勸的消氣了就可以了。
“阿姆,阿爺今日也說了我。”何惠一想起何猛說的那些話,她就垂淚,她喜歡天子有甚麼錯,就是在長秋宮中失儀了,天子不也是沒說甚麼嗎?
“五娘子。”乳母重重嘆了口氣,何惠就是被父母給慣壞了,當時兩夫妻只曉得把嫡女捧在手心上,卻忘記教禮義廉恥了,如今犯了錯還懵懂不知,這再這麼下去,恐怕將來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郎主總是疼五娘子的。”乳母嘆口氣,“說的那些話雖然口氣重,但是都是為了你好啊。”乳母勸道。
“……”就算有萬般委屈,何惠還是不可能說自己的阿爺會害自己。
“可是……可是我真喜歡陛下。”何惠年少,情竇初開,見著那麼好看的人,再想起母親說過的那些話,一顆心都要撲上去了。
“五娘子,可是宮中有蕭貴人,你又該如何自處呢?”乳母嘆氣,“蕭貴人身後是太皇太后,連皇太后都得對太皇太后恭恭敬敬,五娘子又該如何?”
“我……”何惠一下子就卡殼了。
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拓跋鮮卑冊命皇后都是以手鑄金人為準,若是手鑄金人不成功,那麼就算再得寵也沒有。
當年慕容皇后就是如此。
“慕容皇后的確是不以寵愛得封皇后,可是她……”十三歲少女的心理哪裡瞞得過乳母,乳母一看就知道了。“可是她活了幾年啊?”
能夠成太皇太后這樣的,前代那麼多皇后裡就出了這麼一個。
也不是每個皇后都能熬出來的,有些受氣受苦,最後沒熬過死在皇帝和寵妃前頭的好幾個。
平常勳貴人家雖然沒有宮廷中那麼富貴,但是好歹能夠平平安安。幹嘛一門心思的往宮廷裡鑽?
“而太皇太后不允許有何家女佔據高位,掖庭中的幾位女郎就是明證。”
“……”何惠這下子徹底無話可說了,她那幾個庶出的姊姊進宮之後,原本以為能夠靠著何太后能夠有個好位置,至少是六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