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蕭妙音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方才才揍了五郎一巴掌,現在必須要把這一巴掌給落到有道理的地方,那麼最好的就是先出手把人給定死,不然到時候被這兩個人的生母知道,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
那種話哪裡是五六歲小孩子能夠說出來的,要說他們的生母不在後面教,她都不相信。
“大兄,”蕭妙音一開口就紅了眼圈,她年紀要比五郎和六郎稍微小上一些,模樣繼承了常氏,年紀小但容貌已經能看出江南女子柔美如水的樣子了。
“三兄和四兄方才說兒不該來讀書。”她說到這裡,一雙大眼睛裡淚珠子滾來滾去,一個勁的抽泣,“還說我和我阿姨一樣,只曉得勾引人……不敢出來見人……”
蕭妙音說著,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阿難聽到三娘子大哭起來,把手裡的五郎一丟就去抱蕭妙音。
五郎整個人被甩在地上,屁股先著地,疼倒是不疼,但是臉面丟盡,渾身上下一層灰土。
蕭佻看向五郎和六郎,“方才這話是你們說的?”
五郎被摔懵了,在地上看著大哥老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六郎都是敏銳,一聽到兄長這麼問,立刻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五郎身上,“大兄方才那些話不是兒說的,都是五郎!”說著還一手指著地上摔懵了的五郎。
五郎說那些話沒錯,但是欺負人卻是五郎和六郎一起上的,如今蕭佻一問,立刻就反目了。
蕭佻覺得這個庶出的弟弟蠢的有些難以直視,他嘴角含著一抹笑,斜睨著這兩個弟弟,“欺負家中小娘子,你們覺得出息了?”
原本先生是要來攔的,但是見著大公子都來了,自己一個外來人何必插手,乾脆就在一旁。
“阿、阿兄……”五郎看著蕭佻含笑的樣子要哭出來了,小孩子最是自覺敏感的,同樣也因為不知道什麼規則,比成人更加趨利避害,五郎一見著蕭佻這樣,就知道不好。
“哦,”蕭佻邁開步子走進來,慢慢的踱步到五郎面前,“看你這樣,是真的覺得有本事了?”
蕭佻笑得雙眼微微眯起來,他歪頭端詳了弟弟一番,“你們兩個是真覺得有出息了?”
五郎的陪讀瞧著自家小郎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坐在地上,伸手就去扶,結果原本還在笑的蕭佻,突然呵斥一聲,“我讓你們動了嗎?”
陪讀都是從下面人家裡選出來的,本質上都是蕭家的奴僕,蕭佻這一呵斥,嚇的原本要去扶五郎的侍讀小童立刻縮了回去。
“阿兄……阿兄……”五郎嚇得直哭,眼淚不要錢似的滾落下來,他臉上原本就沾了不少灰土,被眼淚一刷,那簡直就是條條槓槓,難看的讓人忍不住別過頭去。
“說三娘阿姨只曉得勾引人,”蕭佻冷笑,“你當你阿姨又是甚麼貨色?”
此言一出,五郎和六郎頓時灰色如土。
妾侍之屬,以色事人,原本就是不看重德行的。真要論起來,這王府裡的妾侍誰比誰高貴呢?
蕭妙音被阿難抱在懷裡,她止了淚去看被蕭佻訓的連頭都不敢抬的五郎和六郎。她不打算什麼不和熊孩子計較。
要知道很多時候就是因為不和人計較,對方認為軟弱可欺,越發肆無忌憚。
不給兩個大虧吃,日後還有不少事。
“真是不知所謂。”蕭佻瞧著五郎臉色涕淚橫流的模樣只覺得傷眼,他自持魏晉名士風度,也沾染了魏晉名士的臭毛病,其中有一條就是以貌取人。
五郎和六郎的生母都不是什麼容貌出眾的人,五郎和六郎也面目平庸,尤其眼下還哭的滿臉是淚,就更加難看了。
“大郎君……”先生見著人也訓過了,事情若是再不收場恐怕不好收拾,連忙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