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對付石趙了。
只要宇文部解決,接下來的就是真正和羯人面對面,而不是以前那樣玩貓捉老鼠一樣的突襲。
慕容泫讓人挑選了幾支精兵,跟在身邊,其中秦萱被他點名跟隨。
秦萱原本就是親兵出身,被以前的主將帶走也沒有多少奇怪的。原先還有些人在她面前說風涼話,結果揍了好幾個之後,也沒有人到她面前來顯眼了。
後來漸漸的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起這件事,尤其有些人見識過她訓練手下兵士騎射的兇狠之後,就徹底的不敢提了。
那種壓迫士兵,逼的他們將最大力氣都拿出來的場景,實在是有些可怕。
秦萱不打算當個對士兵仁慈的將領,平常操練士兵對士兵仁慈,其實是殘忍,可能會讓他們眨眼間把命給送掉。因此她對那些士兵嚴苛了一點,結果看到她練兵的人,再見她之時,眼裡多了一種畏懼,對她繞道走。
從此之後,耳邊清淨。
秦萱算不上是個老兵,但仗多多少少已經打了好幾場了,從對石趙到高句麗,次數不多,但她能夠活到現在。有很多和她一同入伍的新兵,到現在也不知道還活下多少。戰場就是一個大浪淘沙的地方,任憑你出身有多高貴,武藝有多強大,幾次大戰掃過,活下來的要麼是有真本事的,要麼就是運氣特別好的。
但運氣好的人總是佔少數。
今天是大太陽,秦萱摘了頭上的胄,頭髮在頭頂結成漢人的髮髻,手裡抓著弓箭盯著前頭一群新兵在訓練騎射。
平日新兵的訓練會有手下的百夫長來,但秦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瞧瞧,有時候瞧到偷懶的不過關的,心情好的時候會親自下場指點,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是拿著鞭子追著打了。
軍營是純男人的世界,不講究什麼以理服人,只要力量和地位就行。秦萱在軍營裡呆了這麼久,知道這裡不是什麼講理的地方,也不打算磨嘴皮子。
“手不要抖,筆直射出去!”秦萱指點一個剛入伍不久的新兵射箭,那新兵還是頭一回遇上秦萱這樣的上官,心裡緊張的不得了,甚至握住弓箭的手都在發抖。
秦萱瞧著這少年的手抖的太厲害,她實在看不下去,乾脆過去扶住他的手,“手臂抬起來,有點力氣,難道你早上沒吃麼!”
一邊呵斥一邊提起他的手,好讓他擺好姿勢。“你骨頭呢!”秦萱發現這個少年既然連弓都握不住,心下不禁急躁,“你這樣上戰場是給人送人頭嗎?!”
她這話一出,那個被她糾正姿勢的少年紅了眼圈,嘴唇裡露出一絲哭音。
“嗚嗚……”
“……”秦萱囧了。她說的那些話很重嗎?比起那些動不動就掄起鞭子抽人罵人祖宗十八代的鮮卑軍官已經很溫柔了啊。
“你哭啥。”秦萱原先還在惡聲惡氣說話,聽到士兵哭了嚇了一跳,女孩子哭了她還能柔聲安慰,但是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哭了她要怎麼辦?
“將軍,這是小人弟弟敏多。”一個百夫長滿臉尷尬的過來,臉上還還帶著流淌下來的汗水,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敏多才入營沒多久,騎射並不精通。”
“好好教他,連弓箭都拿不穩的話,最好還是去新兵營。”秦萱聞言,放開手。她一鬆手,那少年的手立刻垂下來。
秦萱眼裡露出一股失望,這樣的孩子,要是真的上戰場才是害人。新兵營好歹還會把人訓練兩月之後才送過來。
“這孩子應當去新兵營,留在這裡會丟命。”秦萱開口道。
“這,小人……”百夫長臉上紅紅白白的,過了一會冒出半句話來。秦萱知道他為難什麼,不過就是這孩子是他的弟弟,留在新兵營難免被人欺負,在他手下好歹還能照料一二。
“那麼你就把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