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一出來見著烏矮真那個欲言又止的臉。秦萱心裡原本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
“你們在等我?”秦萱走過去問道,一臉的暴躁。
烏矮真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這才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個甚麼事?”秦萱聽到這話越發的奇怪。
烏矮真上下打量一下,發現秦萱神色如常,沒有被罵也沒有被打,頓時放下心來,“你沒事就好。”
“將軍下令了,明天開始急行軍,打起來恐怕就要比以前要兇的多了。”烏矮真也知道慕容泫下了的軍令,這會羯人人心惶惶的,正好是趁火打劫的好時候。這時候不趕緊幹活,還等到甚麼時候,難道要到都被別人給佔光的時候嗎?
“我兩個尋思著,要不趁著聚在一塊多吃點好的。”烏矮真想的很簡單,既然要甩開膀子大幹一場自然要吃些好的,不然肚裡沒東西,殺敵起來都沒有多少勁頭。
“有酒嗎?”秦萱湊近了問。
這裡的酒就是米酒,喝起來和小孩過家家似得,別說把她喝醉就是微醺都難。秦萱也有事沒事喝幾口,就當做是打牙祭了。
“你問的可真是時候。”烏矮真嘿嘿直笑,“我偷偷藏了一瓶,回頭你來就是了。”
軍中之人沒有幾個不好喝酒的,尤其遼東氣溫寒冷,喝酒可以讓渾身發熱,驅寒保暖,個個都練出了好酒量,但是和秦萱這樣幾罈子下去面不改色,出去上個茅廁回來繼續的人還真是少見。
要不是他們知道秦萱的父親是曾經遼東漢人守將,非得把他當做鮮卑人不可。這傢伙比鮮卑人還能喝啊!
“話可說好了,喝酒歸喝酒,你喝多了可不準亂來!”比德真對秦萱那一日的斷子絕孫腿心有餘悸,生怕秦萱喝醉了發酒瘋給他來一下,他這麼久從來沒有在秦萱的手下贏過一次,這次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僥倖跳脫他的魔掌。
“只要你別和我搶吃的,一切都好說!”秦萱抬起手,手掌就拍在他的背上,差點把比德真給拍的兩眼翻白。
烏矮真沒有出手幫比德真,在他看來比德真就是欠揍,多拍幾下沒關係的,反正也不會拍死,拍多拍少只是淤青和紅腫的區別,回頭叫親兵揉揉散散淤青什麼事都沒有了。
三個人立刻一路狂奔跑去烏矮真那裡吃飯了。
烏矮真帶著人才跑了,後腳慕容泫這裡就來了人,年長的鮮卑將領對著上頭的慕容泫拜下,“將軍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那麼器重漢人,這個做法不太好。”
慕容泫面前的案上堆著不少的紙卷還有簡牘,他並不僅僅是忙著打仗,而且還要把戰果和戰場上的情況告知在龍城裡頭的慕容奎。
慕容奎放手讓兒子們去打天下,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做個甩手專櫃,萬事不管了。
“……”慕容泫的手腕一頓,筆尖在黃麻紙上凝頓了一下,立刻就在紙面上留下了一個墨點。
他伸手拿過竹刀,將這一截裁下廢棄。
“何出此言?”他將裁下來的紙放在一邊,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如今冉魏發令漢人屠戮胡人,漢人已經不可信,將軍卻還對漢人青睞有加,萬一將來漢人反水……”
“你的職責是在疆場上,而不是在朝堂上。”慕容泫突然出聲打斷面前人的話,他眉頭微皺,面上露出薄怒之色,“我用人自有我的顧慮,不必你多言,比起漢人來,你眼下要對付的是那些羯人!”
最後一句已經顯出幾分厲色,原本打定主意要規勸慕容泫的幾個人統統都嚇了一跳。
☆、 新人
如同慕容泫所料,冉魏那道命令釋出出去之後,羯人們果然開始慌張,燕軍打過來,他們也沒有過多抵抗,幾乎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投降了。燕軍入城,那些羯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