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思念,中原的山川和慕容部完全不一樣,遼東神秘的單單大嶺,高峻的太白山。這些都是東部鮮卑刻入了骨子裡的回憶。
原本只有他一人唱,結果跟著他唱的人越來越多,秦萱躺在那裡聽著粗獷的歌聲,笑了又笑。
放馬於草原上,這樣的生活她沒過過,不過她曾經狩獵于山林之中,說起來,遼東的林子裡頭狍子可真多,射下一頭來夠她和妹妹兩個人吃上一會。
秦萱呆呆的看著天空,湛藍的天上沒有一絲雲,太陽曬的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她過了好一會閉上眼,聆聽風聲從耳邊呼嘯的聲音。
慕容祁路過校場的時候,就見著躺屍一片的場景,饒是他見多識廣,還是嚇了一大跳,不過瞧著裡頭的人知道開口唱歌,就知道沒甚麼大事。
“這個樣子,到了明天攻城的時候,可別讓人小看。”慕容祁笑道。
“不會的,將軍!”有人耳朵忒賊,聽到慕容祁這話,直接就抬起腦袋來,“明天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
豪言壯語,氣衝雲霄。聽得慕容祁大喝一聲,“好!明日我就等著你們的好訊息了!”
秦萱攤開四肢在地上,聽到這話默默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打不打得下,士氣挺重要,但是最終還是要看主將指揮啊。
當兵的除了指哪打哪基本上沒自己的主動權。
這話秦萱沒說出口,也沒有必要說出來,慕容泫輝煌的戰績擺在那裡列成一排。她想起常勝將軍這個詞兒,默默的又磨了一會牙,過了一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她想要獨自領軍等到她磨練個那麼好幾年再說吧。想著,秦萱甚至可惜的摸了摸自個的下巴,下巴順滑光溜,和旁邊那些鮮卑男人鬍子拉碴完全不同。
比德真狼嗷完了,回過頭來,瞧著秦萱看了一眼。秦萱的容貌比男人多了一份柔和,比女人多了一份剛強。
男人見著他,哪怕覺得她面容過於秀麗,也不會將他當做婦人。女人見到他,只覺得這是一個面容俊美的郎君,對他芳心暗許。
比德真還真的羨慕過秦萱這樣的長相呢,剛柔正好,而且勾引女人也方便。可惜秦萱這傢伙正經的簡直不得了,被女人摸一下就好像被怎麼著似得,恨不得立刻往外面逃。他仔細看了一下秦萱的臉,發現他下巴那個光潔。比德真摸摸自個,發現鬍子茬都扎手了。
鮮卑沒有漢人男人必須留須的習慣,剃乾淨了也很常見,只是秦萱這個也太乾淨了點。
比德真突然很緊張的湊上去,“我說,你這鬍子怎麼沒多少啊,看上去和個小孩子一樣。”說著還伸手要摸秦萱的下巴。
秦萱立刻往旁邊一滾,差點跳起來罵人,她要是真的長出一臉的鬍子,她就真該跑到徐醫那裡求救了!
尼瑪內分泌出事了啊!
“你手髒死了。”秦萱一臉嫌棄。
比德真頓時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是男人的味道,懂不懂!”
“哦,馬糞味兒麼?”秦萱從地上起來,吊著一雙眼睛瞅著他。氣的比德真捲起袖子就和她比試,然後秦萱把人給壓在地上,享受對方的掙扎去了。
慕容泫到校場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慕容祁青鹽見著,這位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輔國將軍,臉色直接就黑了。
慕容祁覺得自個應該找個地方躲躲,這會慕容泫的心情恐怕會不太好。
慕容泫倒是沒衝著誰發火,不過悅氏兄弟在他那裡捱了一通的罵。例如字沒有寫好,墨水磨的太濃,以至於不好下手寫字,諸如此類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