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兒來探望阿姨了,昨夜阿姨可還安好?”慕容泫知道昨夜裡頭賀蘭夫人把慕容奎和大閼氏兩個給打了,一早沒見著慕容奎的面,他估計昨夜裡鬧出來的動靜挺大。
“昨夜裡?”高氏想起慕容奎那裡的風風雨雨,就想要笑,那麼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被個鮮卑女人打的抱頭鼠竄,的確讓人捧腹。“我睡得挺好。”
“那就好,兒可以放心了。”慕容泫道。
“我聽說,你來的時候,還帶了個男子進來?”關於兒子的事,高氏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了一些,不過都是當做耳邊風,聽聽算過。兒子的這些毛病和那些士族男子比起來半斤八兩,也算不上甚麼,可是這回竟然還帶著人來見她……這可就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是兒的親兵。”慕容泫道。
“就算是親兵也沒有帶到這裡來的道理。”高氏這會也覺察出一絲的不對味來,她看了一眼侄女,“你先回去吧,這裡事多,別累著你。”
“姑母說的是哪裡話,侍奉長輩是兒應當做的。”高神愛一邊說,一邊看了慕容泫一眼。心裡知道這對母子有話要說,自己再留在這裡不合適,便到外面去了。
見到侄女已經出去,高氏的臉沉下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露出了罕見的不悅,“說罷,你和那個親兵,到底是怎麼回事?”
☆、 侄女
高氏在慕容奎後院裡頭過得和個隱形人似得,有時候慕容奎要不是偶爾看見慕容泫,都不知道自己後院裡頭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在。高氏出身渤海高氏,若是放在中原尚未動亂的時候,她應該是在父兄的主持下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子,然後相夫教子過此一生,但偏偏洛陽裡頭亂了起來,先是皇后和司馬諸王們的傾軋,而後便是八王之亂,最後那些原本臣服在晉朝腳下的那些蠻族紛紛而起。
等到永嘉之亂,衣冠南渡,屬於士族們的風采雨打風吹去。哪怕作為一地的大族,渤海高氏也只能帶著自己的族人部曲還有當地的鄉人北上遷徙,到了鮮卑慕容的地盤上。父親到了遼東不久,便鬱思過重去世,臨終前還將慕容單于給得罪了。高冰為了能夠自己的家族在遼東站穩腳跟,乾脆便將自己的妹妹嫁給慕容奎為妾,那會慕容奎已經有正妻在了,不可能為了一個漢人女子就將自己的髮妻給送回去。
高冰倒是想得開,勸說妹妹反正匈奴人不像漢人那般將妻妾分得清清楚楚,何必在意呢。
高氏嫁過來之後,不怎麼說話,哪怕和慕容奎相處也是沉默居多,慕容奎若是不說話,她不會主動和慕容奎說話。慕容奎不是楚文王,高氏也不是桃花夫人,高氏不搭理他,他不來就是。反正高氏不是正妻,他也沒有事一定要和高氏商量,久而久之,高氏越發沉默,性情比起當年變得有些古怪,一心沉迷道家黃老之說,就連唯一的兒子她都甚少過問。
高氏問慕容泫這話的時候,面上罕見的露出了怒色。
慕容泫讓侍女將一張茵蓐拿來,他正坐在上頭,臉上沒有半點驚恐的神色,平靜的幾乎過分。
“就像阿姨聽說的那樣。”慕容泫直接點頭認了。
“你——”高氏瞧見慕容泫竟然沒有為自己辯解,皺起了眉頭。
“既然如此,那也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你為何要將他帶來?”高氏心中還是講世家的作風保留了下來,在世家眼中,那些武人只配給世家做奴僕,世世代代為部曲,如今唯一的兒子喜歡和個武人在一起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帶來?
“他哪裡會上不了檯面?”慕容泫聽到高氏這話就笑了,“他是兒的心腹,如今更是綏邊將軍,若是這都上不了檯面,那麼何人又能上的了檯面?”
“你將他帶來,就是為了這個?你應當知道後院不應當有外男在,一當此事傳了出去,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