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都在慕容手下做事,這些個世家都沒覺得臉上無光,秦萱就更加理直氣壯。
秦萱站在演武場上,手裡一把馬槊舞的虎虎生風,馬槊有些類似於後世的槍,槍乃百兵之王,又為百兵之賊,可刺可砍,收放極快,令人防不勝防。
慕容泫的將軍府大的有幾分嚇人,她留在這裡,沒有回軍營,但每日還是要練習那麼兩個時辰左右的武術。
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恐怕自個的對手都要知道了。所以這馬槊一日不能離手,秦萱在場上練,等到日頭上來,身上都起了一層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面掉,一股呼嘯從身後刺來,秦萱想都不想,直接反身就用手中馬槊擋住。
另外一隻馬槊被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緊緊拿在手裡,他雙目明亮,唇角微挑,瞧見秦萱滿面殺氣回望,他反而來了勁,手中用力順勢一挑,連連向秦萱刺去。
少年人下手不知道輕重分寸,尤其慕容明也是在戰場上見過血,下手就格外的重,偶爾會朝著喉嚨心臟等要害刺來。
秦萱半點都不相讓,勾挑抹刺,將慕容明的攻擊一一化解。
場上打的熱鬧,旁邊的人也看的熱鬧。那些個衛士和慕容明的親兵們,少能看見兩人對打的這麼激烈,這架勢瞧著不像是在喂招,倒是有幾分像是在戰場上廝殺。旁邊的人看到驚險之處,忍不住發出驚呼,“呀!”
秦萱手中馬槊在空中寒光一閃,直直就刺嚮慕容明的喉嚨,她剛剛用刺胸的假招騙過慕容明,他才橫起手上馬槊要抵擋,槊尖就已經直掃而上。
尖利的馬刺停在慕容明的喉間,沒有半分向前挺進的意思,
秦萱收回馬槊,叉手道,“屬下冒犯。”
慕容明僵著身子,被剛才那一下有些嚇到了。只差一下,只要秦萱用那把馬槊割開他的喉嚨,他就已經身首分離了。
他殺過很多人,但要是自己被人這麼輕易殺掉,那麼慕容明就真的不開心了。
“我輸了。”慕容明道,話語裡頭悶悶的,有些不開心。
秦萱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她也就是這個毛病,上了演武場,和人比武,很少讓人,最多讓人輸的體面點。要她輸除非是真的有那個實力,就算不得已,她也是不怎麼會裝,會讓旁人一眼就看出來。例如賀慕容泫比試的那一次。
“折衝將軍……”秦萱想要伸出手來拉一把這個少年,不過想起慕容明的性子和貓一樣的,就這麼拉起他恐怕不妥。
“哼,罷了。輸了就是輸了,反正男子漢大丈夫輸得起。”慕容明自己一骨碌的起來,對秦萱道。他將手裡提著的馬槊丟給一邊的親兵,他看著她,“我聽說你在三兄這裡住了好幾日了,怎麼不回軍營裡頭去?”
秦萱並不是多高的將軍,手下帶著五百來人,可說到底還是不高。這麼在將軍府裡頭住著,哪怕是住在親兵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讓人說閒話。
“將軍說要考察我的功課。”秦萱臉上露出個苦哈哈的笑容來,“這幾日都在考屬下兵法背的怎麼樣呢,折衝將軍可不可以給屬下說說情?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難背了。”
秦萱隨口就扯出個謊來。
“還真的啊。”慕容明以前就聽說過慕容泫教手下一個漢人親兵兵法,原先他還以為是認胡說呢。平常打仗和那些軍營裡頭的瑣事就弄得人脫不開身了,哪裡來的心思和時間來教一個外人?
“真的。”秦萱點頭,反正她不管說甚麼,慕容明去問慕容泫,慕容泫也一定不會否認。
“兵無常形,哪裡能夠有個所謂的規矩來束縛住。”慕容明嗤笑了聲,“那些條條框框的,看看也可以,裡頭還是有些話說得挺對,不過嘛,這話還是得你自己去說。”
慕容明說完,在秦萱臉上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