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泫這會看了那御史一眼,他並不喜歡御史這樣的人,他們說是忠於朝廷,但是鼓弄三寸之舌,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前途或者說是名聲。
“虎威將軍將此事告知京兆尹之時,京兆尹百般推辭,甚至不派人協助虎威將軍,還是我令人取出令牌才讓京兆尹出動,另外孛兒帖是我手下部將,依照鮮卑舊令,我有權力處置他的生死。”
慕容泫對這種玩弄口舌的人,不覺得有什麼好辯的,他也不善於此道。直接告訴此人,他有權力處置孛兒帖的生死就好。
“下官沒有在陛下頒佈的發令上見到此條。更何況,就算是親妹被擄走,也應當是告知官府,而後再行動。犯人既然被抓住,那麼就沒有必要再行殺人之舉。”御史似乎是找到了目標開始對慕容泫進行攻擊,“下官曾經聽說,太原王治軍甚是嚴格,行軍出征從沒出現過擾民之事,如今虎威將軍怎麼會殺人呢?”
慕容煦在一旁,樂的看笑話。那些個御史就是一群聞著肉味就要狂吠的狗,給塊肉就要圍上去,至於事情是個什麼錯對曲直,他們才不管。
這天底下沒甚麼對錯,只看是否得利罷了。只要對自己有利,黑的都要說成白的。
“那麼照著你的意思,你的父母被人所殺,女眷被人所擄。”慕容泫不怒反笑,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見著他有多少怒火,甚至說話都是如同春風拂面。
“仇人就在你眼前,你也能夠心平氣和的先讓官兵前來,然後再做處置,不管女眷安穩。此等胸懷,佩服的很。”慕容泫笑了笑。
他這話一出,那個御史立刻就麵皮漲的發紫。
高冰在佇列中,雙眼看著外甥,心裡有些發急。說實話,看著那個秦將軍如今又這麼一回,他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外甥對士族並不親近,至少不是可以親近,只是保持在距離之內。
但偏偏他又喜歡個寒門子弟。在士族眼裡,寒門和他們的奴僕沒有任何區別。外甥喜歡個寒門,哪怕將人狎玩都沒有關係,可是瞧這樣子,甚至親自上場和御史這種口舌之史爭辯,可見自己的這個外甥喜歡那個男人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那個真的只是如同董賢一樣的人物倒還好說,但偏偏這個人就不是。他是外甥的助力,但留著他,高冰又心不甘情不願。
一個外來的人都比他這個舅舅和慕容泫親近,這叫人如何能夠甘心。
慕容泫罕見的把御史給罵了個臉皮漲紫,下朝之後回到府邸裡頭,面色可怕,那些家人見著慕容泫大氣都不敢喘,紛紛站在那裡,垂下頭來,生怕主人會看到自己,隨手就拿來做了出氣筒。
御史能夠出頭,慕容泫有那麼點意想不到,但依照御史的那個訊息渠道,肯定不是他自己知道的。
但凡是在御史這個位置上的,就不會多得人喜歡。主要御史靠揭發別人的罪行作為升遷之道,不管真實是否,沒幾個人喜歡他們。
真的有個什麼事,各家都是捂的嚴嚴實實。慕容泫在這件事已經和京兆尹打過招呼,說此事乃是兩個將領私下的事,他自己處置就好。竟然被抬上了朝廷。
一旦事情上了朝廷討論,那麼一件小事,也要被那些人給整成大事,那些人可不管當事人的生死正邪,他們只想著自己的前途。拿著這件事來做跳板。
“……”慕容泫自己將頭上的朝冠取下丟在一邊,他躺在那裡,閉上眼睛。
他必須要讓皇帝知道秦萱的價值,過了一會,他從榻上起來。別說孛兒帖原本就死有餘辜,就算真的無辜,他也要將人給摘乾淨了。
皇宮中,幾位鮮卑貴族正在和皇帝說話,“這次那個漢人也太過分了,雖然有些本事不錯,但這殺人……”
“有甚麼話不能好好說?偏偏要喊打喊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