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娘子很好。”慕容泫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他這會風寒還沒有好完全,說話的時候咳嗽了兩聲,“但好歸好,不是那個人,怎麼樣都覺得不對。”
“不是那個人?!”高氏簡直要尖利的笑起來,所謂的“不是那個人”到底是哪個人?“你還瞞著我有別的喜歡的女子?”她從來不認為慕容家的男人會在男女之情上花費半點功夫。
縱觀慕容家的那些個男人,哪個又是把女人當回事的,不管是慕容泫的父親,還是他的祖父,曾祖父,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生孩子的,或者是聯合其他勢力的工具,不管是外姓的女人,還是他們自己的女兒,下手起來半點都不見著有情分。這會她兒子告訴她,家裡不是那個人,就覺得不對?
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阿姨,也從來沒有關心過。”慕容泫道。他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不帶半分感情。
高昭儀怒極而笑,“那你認定的那個人是誰,拉出來給我看看。她是哪家高門的貴女,還是鮮卑勳貴的小娘子?”
“……”慕容泫沒有說話。
“你總不至於被府中的妾侍給迷住了吧,那個段氏我聽說你根本就不喜愛她。難不成還是你府裡頭的家姬?”高昭儀不失態也就罷了,一失態,嘴裡頭恨不得冒出刀子一樣的話把面前的兒子給捅的體無完膚。
慕容泫一直很平靜,眼睛垂下,沒有看生母一眼。
他這幅平靜的表情,讓高昭儀越發的惱怒,“還是說那個人連個女人都不是?嗯?”
兒子悅平靜她就越憤怒,恨不得將他臉上這層冷靜的皮都給扒下來。漸漸的,眼前的臉變了,變成了慕容奎的那張臉,到底是父子,兩人的容貌還是有些相似。
她的一腔怒火如同被投入了熾熱的油和柴,更加的旺盛了。慕容奎當年把她出身渤海高氏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他是真的將她這個世家女郎完完全全當成以色侍人的妾侍來看,在府中頭一晚之後,別很少來留宿,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嫌棄自己容貌不夠美豔,在床榻上和一條死魚沒區別。
哈?哈哈哈哈!
他的兒子就和他本人一樣,讓人作嘔!
“阿姨。”慕容泫面上仍然不改半點,但是周圍一圈的宮人閹寺已經面無人色。見到了主人這麼失態的一面,哪裡還有他們的活路。
“阿姨才封昭儀,此時最好別傳出甚麼事來。”慕容泫道,言語裡頭沒有半分感情,只是描述一件事。
高昭儀被慕容泫這話徹底激怒,她看向左右,“你們下去!”
左右的人聞言,如得大赦,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眾人退出去之後,還不忘將門關起來。
門關上之後,高昭儀從床上下來,走到慕容泫面前,扇了他兩個耳光。她用盡了全力,按理來說她不該這樣,但是她還是這麼做了。打了兒子之後,她二十年來頭一回覺得渾身上下都輕鬆了。
從心底裡頭。
“阿姨竟然覺得舒服了,那麼兒就繼續說。”慕容泫臉上捱了兩巴掌,和沒事人一樣的,母親的那兩道巴掌,與其說是要打他,還不如說要把這麼多年來心底壓抑的怒氣給發洩出來。
既然發洩出來她舒服了,那麼也應該說正事了。
“今天的事,阿姨應該屏退左右。”打他罵他都不是事,畢竟是他生母,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只是她不該還在宮人與閹寺在場的時候動手。
這傳出去,要是落到皇帝的耳朵裡,恐怕依照那位阿爺的秉性,會讓生母吃不了兜著走。
高家是渤海高氏沒錯,但是渤海高氏的嫡系並不在這裡,他們是旁支。看士族,看的就是嫡系,一旦嫡系滅絕,哪怕旁支還在,世人也會認為已經斷絕。慕容奎對付高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