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齒聽到安達木這麼說愣了愣,而後他點點頭,安達木留在秦萱身邊也好。至少一條命是可以留下來的,安達木這個人一開始雄心是有的,可人到底是普通人,見到昔日同袍死了那麼多,想著的便是安穩度日。
可惜眼下仗都沒打完,是不可能放人回去的,要是自個回去了,就是逃兵,抓到了掉腦袋不說,到時候部落裡頭還要背個汙名。
到秦萱身邊做親兵,也是個好選擇。照著以前的情分,秦萱也不會讓人沒了前途的。
就是眼下秦萱是個雜號將軍,要是想要很好的前途,在他身邊就有些麻煩了。
“好,那麼我讓人安排。”秦萱笑道,她看向蓋樓虎齒,蓋樓虎齒擺了擺手。
“我手下已經有許多人了,走了也捨不得。再說我反正還在這裡嘛。”蓋樓虎齒道,百夫長坐久了,他也不怎麼想動了,畢竟這個位置得來不易,還是前頭那個倒黴傢伙一不小心腦袋被割下來了,就他頂上。
蓋樓虎齒可不敢這麼輕易放棄得之不易的位置。
“那也好。”秦萱點頭表示理解,百夫長這個位置對於他們這種普通鮮卑部民出身計程車兵來說的的確確太難得了。
…………
胡歸沒有想到,秦萱這麼叫人來一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多了個同伴。胡歸黑著個臉看著面前的小子,那小子個子在鮮卑人裡頭算不上高,但也不算矮,中等的個頭。臉龐被陽光曬的黝黑,抱著新發給他的鋪蓋還有衣服靴子對著他就傻笑。
親兵們都是住在一個穹廬裡頭的,像秦萱那種自己住一個帳篷,只有他那一例。到現在外頭那些人還在說,這是因為將軍早早認出了秦萱的才能,所以才能夠得到那樣的待遇。
不過這裡頭的真相,也只有那兩個人自己知道了。
胡歸一臉仇大苦深的看著安達木,安達木人不傻,知道面前的胡歸對他有敵意,但是他能夠在軍中呆了這麼久,也不傻。他抱著那些東西到了自個的地上,“我叫安達木,以後就和兄弟你一塊兒共事了。”
說著他把自己帶來的包袱遞給胡歸。
安達木帶來的東西就沒幾件好的,老早就讓他藏起來了。軍營裡頭比外頭還要殘酷,肉弱強食,以前跟在秦萱後面還好些,有秦萱在沒人敢惹他,但是秦萱一走,那就不一定了。他知道新進來的人要給裡頭的老人上孝敬,很主動的就將包袱遞過去了。
胡歸看都不看,他似乎也聽說過眼前和整個兒黑乎乎的小子是將軍的舊識,把他給調到身邊來,也是為了別讓人在沙場上弄丟一條性命。
“不用了,我這兒不興這個。”胡歸看了一眼安達木油膩膩的包裹,將嚴厲的嫌棄給藏起來。別說他根本就沒那個心思要,就算要,也不會要這麼點兒。
“都是一些肉乾,不算是好東西,但是都能入口。”安達木將包裹塞給胡歸,自己走到自個的鋪蓋上坐下。
“……聽說你和將軍一起長大的?”胡歸看了一眼安達木問道。
安達木愣了愣,“以前將軍經常帶著妹妹來我家。”
這話引起胡歸的一瞥。不過安達木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再也不肯說第二句了,嘴巴死緊,一句話都漏不出來。
最後胡歸自己鬱悶著抱被子睡去了,親兵用的帳子裡只有兩個人在,聽著安達木打雷一樣的鼻鼾,他怎麼就想不通,秦將軍那麼威風的一個人,怎麼就有這樣一個發小?胡歸躺在床上怎麼也不能閉上雙眼。
合不上眼的還有燕王府中的宇文氏。燕王慕容奎有幾個兒子,除了那些還年幼的幼子之外,其他的兒子統統都上過戰場,就搬出去住在另外的府邸中。
成年兒子還留在慕容奎身邊的,便只有一個世子慕容煦了。宇文氏是慕容煦的妻子,自然也是跟在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