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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矮真瞧見對面一群龜孫子滿臉好奇的把秦萱打量,他也不攔著。反正也沒說甚麼話,做甚麼事,昨晚上他攔著一群人,別讓他們來找秦萱比劃比劃,算是已經盡到職責。
將軍也不能一直擋著人不準秦萱見人吧。
秦萱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有個小子忘記了昨天晚上烏矮真的告誡,眼帶好奇,上上下下把秦萱給打量了好幾遍。就差沒有掀開衣服來看看了。
秦萱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面前高大黝黑的小夥子。
“聽說你是漢人?”這傢伙開口了,“這可新奇,平常漢人都是在大單于那邊,並不到這裡來的。”
“比德真。”烏矮真瞧見這個烏丸家的年輕人還真的往秦萱面前湊,不悅的開口。
“烏矮真,昨天你說的話,我可都做到了啊。這以後都要在將軍身邊的,不熟悉熟悉怎麼行?”比德真一句話就把人給嗆了回去。
親兵們在戰場上守護主將,也講究個陣型和默契,人都不怎麼認識,到時候真的出事又怎麼辦?
烏矮真想了想比德真說的話,點了點頭。
“難道不是大王麼?”秦萱聽到這個年輕人稱呼燕王為大單于,出口道。
“我們鮮卑人叫習慣了。”比德真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們漢人太麻煩了,甚麼公甚麼王的,以前漢人的皇帝給大單于封了個甚麼義王,後來拓跋那邊又封了代王,說這王裡頭還有高低,有甚麼高低嘛,都不一樣。”
“這話我可聽不明白。”秦萱哭笑不得,慕容家漢化了,可是看起來慕容部裡其他人並不是和慕容家一樣,“我聽說鮮卑以前,習俗和烏桓一樣,官職和匈奴也是差不多。匈奴裡頭大單于以下,左賢王和右賢王總歸是不一樣的。”
匈奴中的左賢王一般是由太子擔任,右賢王在右部中為長,在眾人之上,可是和左賢王比起來終究不是一回事。
“咦,你對這種事怎麼這麼清楚?”比德真有些懵圈,這種事就算部落中普通的牧民都不太清楚。一個漢人怎麼知道的。
“我阿爺說的。”秦萱道。
秦父人在遼東,常常和鮮卑人打交道,自然而然知道這些事,回頭當個趣事給孩子們說說更是平常。只不過秦萱記性比較好,一直到現在還記得罷了。
“那你怎麼進來的?”比德真好奇的看著她。
若是論人才,漢人並不在打仗上,多數是在謀略上擅長。例如裴松和高冰。打仗的話,一般還是由鮮卑人來。
“我……”秦萱張了張口,想起自己被人吞了軍功的事也不好和人提起。這裡都是鮮卑人,她一個漢人,恐怕是說了也沒有人給她討個公道。慕容泫把她提拔上來,說是為了補償她,外人可能是覺得因禍得福,可是這心裡要說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
“前一段時間,趙軍圍城,這小子原先是新兵營裡頭的,那會他們衝鋒,他面前的那些人都死光了,自己拿著一把馬槊衝在前頭,你說他是怎麼進來的。”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眾人看向秦萱的目光都十分驚訝。
若是戰場老手能做到那樣並不稀奇,但是一個新兵營的人能夠做到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那不對啊,”比德真抓抓頭髮,“要真是這樣,那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才是。”衝在前頭的人往往獲取的首級是最多的,因為不能停下,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把面前的敵軍給殺掉。
這首級算下來也應該不少,相當可觀呢。傳出來,大家也應該知道的。
“還不是那班龜孫子。”烏矮真嗤笑了一聲。
自己沒有那份本事,瞧見有人被調走就將軍功給瓜分了,這種事他不是沒見過。但就算上報了,也沒有人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