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遷城的事也先提了出來,照著草原上的習慣,先去派去先鋒,然後就是單于,再跟著的就是普通的部民。
前頭的人才走,後腳就出事了,倒也不是鮮卑段部或者是宇文部派兵來攻打,而是連續下了十多日的雨,大棘城城外的青山徒河水面暴漲,一天夜裡大水衝了城池。
夜裡醒來發現水漫金山什麼的,估計沒有比這個更加恐怖了。秦萱迅速的穿衣,帶上妹妹拉上賀拔氏,那邊蓋樓兄弟也照看著家裡的財產。
鮮卑人善於騎射,但是一遇見水,基本上就沒有辦法。還有人趁火打劫的,結果被秦萱一刀砍倒。
那人是衝著秦蕊去的,秦蕊一日比一日出落的漂亮,自然也惹來了幾個垂涎的男人。秦萱對這種人毫不客氣,拔出環首刀一刀下去便砍中了那人的脖頸,刀子拔出的時候,血和噴泉似得湧出來,看的秦蕊小臉發白,不過她只是睜大了眼,沒哭也沒叫。
賀拔氏望見,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要是見到死人就叫,那就不是她的外孫女了。
她的女兒當年莫說看到死人,就是殺人也不眨眼的。
夜裡一番忙亂,等到天亮了,須卜涉歸聽到有死了人,跑過來一看,就見著少年坐在死人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頭髮披散著,臉上還帶著一串血痕。只不過怎麼看那都是不是他的血。
見著人來,秦萱嘆口氣,站起來,“此人衝進家中,意圖不軌,夜色濃黑,小人一不小心把他給殺了。”
須卜涉歸瞧了瞧地上的屍體,頭部和身體僅僅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連著,瞧著就是知道下了狠手的。
他摸摸鼻子抬頭看了看秦萱,秦萱這會站在那裡,不發一言,頭垂著。
須卜涉歸原本就不打算把秦萱怎麼樣,這樣的事,昨晚上就有好幾件,要是個個處置了還不得把他給累死?再說他本來也就看好秦萱,知道她身後有單于家的郎君。
“不過就是個盜賊,死了就死了。”天氣已經變熱了,他瞧著那具屍體,捂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扔了吧,天熱了,到時候爛了會更臭。”
瞧見這件事就這麼被須卜涉歸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帶過去,秦萱有些意外,不過想起這會人命如草,沒了也有沒了。
“哎,我說的那事,你再想了沒有?”須卜涉歸瞧著秦萱去叫蓋樓兄弟丟屍體,喊住她。
“……眼下家事甚多,到了龍城將家中安頓下來,便給答覆。”秦萱都不知道說甚麼才好。
該說啥,說面前人眼怪太好還是太挫,還是說鮮卑人熱愛打仗,瞧見個全須全尾能夠跑得動的就給拉到軍中去。
她也真的說不出來了。
這一場大水,逼的眾人不得不趕緊的搬家。兩腿淌水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秦萱的家當多出許多,光是趕羊就讓人頭疼。不得不從別家換了好幾只狗回來看著那些咩咩叫個沒停的羊群。
秦萱也見識了草原遊牧民族遷徙是個啥樣,車隊一字排開,牧民們或是坐在車上,或是在馬上,帶著自己全部的家當向著目的地而去。
秦萱聽蓋樓犬齒說,以前在草原上遷徙是沒有一定的目的地,基本上是到了哪一處水草豐美的地方就定居下來,等到草被牛羊吃完了就繼續走。
她聽說之後,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渾身上下痠疼,她當時從鄉下到大棘城,走到的時候都覺得累,跟別提在草原上毫無目的的遊蕩。
這一路上走得格外的順利,甚至時不時有人過來幫助他們。鮮卑人並不是什麼多有道義感的人,弱肉強食趁火打劫,這些事鮮卑人也會做的,但是秦萱沒有遭受到騷擾。或許是之前她得了貴人的青睞的傳聞,那會三十頭羊到家裡的時候,周圍好多人都跑來看熱鬧,尤其上回蓋樓家裡又丟出一個缺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