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行從來不虧待,但對他卻從來是冷冰冰的面孔,同樣的還有父兄,十幾年下來,裴敏之都覺得自己是家裡多餘的人了。
所以他被塞到軍營中寒門子扎堆的地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眼下到了慕容泫這裡,他都覺得是個不錯的出路,嫡出的兄長裴道之跟著父親在燕王那裡,他在燕王之子手下,算起來都是個不錯的出路。
也是父兄對他的忽視,他也不怎麼講究士族的那一套。反正在裴家人眼裡他都是個奴婢生的,講究那麼多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這個我知道。”秦萱想起上一回打的那一仗,說起來離上一回大戰都有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來她不是被調來調去,就是在練習武藝。
她都已經有些手癢了。
沒辦法軍營裡就是看軍功,有了軍功,說不定她日後可以換來屋子和土地,到時候就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了。
秦萱想起妹妹來,到時候她也可以保護妹妹了。
“知道就好。”裴敏之對著秦萱瞧了瞧,發現她膚白依舊,沒有看出有半點被這日頭和烈風給折損了容貌的樣子。
“這一段時間你就做好準備吧。”裴敏之笑的神秘。
“這話你可別說給別人聽,要是有人說你洩露軍機就壞了。”秦萱聽了他這話愣了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他這話裡的意思。
照著裴敏之話語裡的意思,似乎這一次段部投降有個什麼貓膩。她是慕容泫的親兵,但是議事的時候她和其他親兵都不在場的。所以軍機大事什麼,半點都不知道。
但秦萱知道,要是有人把軍機給洩露出去,那可是要沒命的!
“噗嗤,我可沒有。其實那位郎君的面,我都還沒見著。”裴敏之笑道。“既然連人都沒見著,談何洩露機密。”
“那你怎麼?”秦萱蹙眉。
“我猜的。”裴敏之一笑,他面上的笑容有幾分孩童的得意,“段部原本就首尾兩端,可以嚮慕容投降,同樣也可以向旁人投降。”
“你就準備著吧,不過可要留著一條小命,別和那些鮮卑人一樣趁匹夫之勇。”裴敏之話語裡還是有幾分看不起鮮卑人。
那些個鮮卑人在漢人看來,腦子裡頭全都是一框框的肉,根本不知道拿腦子想事,說到打仗,拔刀騎馬就往前衝。和他們說陣型和陷阱都是一臉的不屑。
“軍功也得有命去拿,這個我知道。”秦萱點頭,戰場之上自然是保命第一,她又不是個光棍,家裡還有人等著她回去,自然是不會傻兮兮的和敵人死磕。
“我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回去。”秦萱道。
“如此甚好。”裴敏之點點頭,家中有人等著,自然是捨不得拋下親人。
馮封瞧著那邊秦萱和裴敏之說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慕容泫對秦萱是個甚麼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其實他也覺得秦萱那一身的本事不在戰場上可惜了,但是這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秦萱怎麼和那個漢人說了這麼久啊。”比德真還等著和秦萱比試比試,瞧著秦萱和裴敏之一說就是老半天,忍不住抱怨。
“好歹他還能和那個漢人說這麼久呢,你不一下子就過來了。”有人嗤笑。
比德真那裡肯就這麼被說,頓時又是鬧成一塊,所幸也只是隨便鬧騰那麼兩下,不是真的要打架。
這一次談話之後。
就真的要開拔了。秦萱也和其他親兵一道在慕容泫的身旁。
慕容泫前去見段吐延,也不坐車,和旁人一樣都是騎馬。只不過他的馬要好上許多,秦萱瞧見他騎的馬是棕馬不是白馬,放心了下來。
小黑一直對那匹白馬念念不忘,要是見著說不定有上前去騷擾。秦萱想著要不要把小黑送去閹了算了,軍馬為了防止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