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滿面寒霜,身後的馬蹄聲比之前更加密集起來,而且是往這邊趕來。不多時,騎兵們已經湧到他身後。
“把他抓起來。”慕容定話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清漪聽著身上不由得一顫。騎兵們頓時一擁而上,將元穆圍了個水洩不通。
元穆看了一眼四周包圍的騎兵,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逃出生天,索性將手裡的長刀扔擲在地,束手就擒。騎兵們拿出繩索往他身上套,元穆任由那些騎兵們將他五花大綁,只是他一直抬頭看著清漪。
慕容定察覺到他的目光,伸手將清漪的雙眼攔住,另外一隻手拉住馬韁踢了一下黑風肚子,黑風會意,噠噠的馬蹄聲中,已經調轉過頭去。
寒風中,慕容定察覺到掌心濡溼,他低下頭來,一口咬住她的耳朵,牙齒在凍得冰冷的皮肉上磨搓。清漪疼的吸氣,他聽到她倒吸冷氣的聲響,才鬆了口,“我繞了這麼個大彎子過來救你,你就在我面前這麼維護別的男人?”慕容定說著不由得怒氣橫生。
他說著捂住她眼睛的那隻手,重重的揩拭一把她的臉,把她流淌出來的淚水統統都刮下來。
這淚水為他而流,他會無比的心疼。可是為別的男人而哭,他滿心只想殺人。
慕容定的手掌上佈滿了常年習武而留下來的老繭,刮在肌膚上刺辣生疼。清漪卻不動,慕容定抱緊了她,口裡呼喝一聲,直接往郡守府而去。
此刻大軍已經拿下了郡守府,甚至將起的火也一塊撲滅了。起火的地方正是郡守府的庫房。庫房裡頭會有財物武器等物,至關重要,放火的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慕容定和清漪共乘一騎,當著眾人的面進了郡守府。
慕容定的大軍是被守城門的校尉給放進來的。守城大將想要趁著於孟死後,佔據這所城池,奈何手下人和他不是一條心,也不搭理元穆說的話,結果手下人反水,大開城門,把慕容定給放了進來。
這會城裡亂哄哄的,慕容定下了命令,除去搜捕抗命的於孟舊部下之外,不準擾民。饒是如此,城中還是吵吵擾擾,也不知到底是那些作亂的亂黨,還是那些驚慌之下逃奔的平民。
慕容定進了郡守府,下了馬,不等清漪自己下來,直接伸手一抱,就把她整個打橫抱在懷裡。清漪臉埋在他胸前,被他胸膛上兩塊護甲弄得臉頰冰涼。
走進庭院,聽到女人孩子們的嚎啕大哭。李濤迎接上來,“丞相,於孟的家眷都在這裡了,要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慕容定腳步一頓,看向那邊哭天喊地抹淚嚎啕的女人。於孟是鮮卑人,妻子也是鮮卑女人,一家子身形雄壯,哪怕是被繩子捆了跪在那裡,也引人注意。
“照著規矩來,該怎麼樣怎麼樣,吩咐下頭人,誰敢亂來,直接剝光了送去喂狼。”慕容定丟下這句話,抱著清漪直接大步走到於孟住的那個院子裡。
於孟不在,但是每日的打掃都有的。甚至炭火盆不會因為沒人不會生。
慕容定一腳踹開門,裡頭暖意鋪面而來。他抱著清漪進去,腳往後一踢,把門給合上。
他大步走入內室,把懷裡的人放到床上。
慕容定摘下兜鏊,隨手一丟,兜鏊被他丟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一邊。清漪慢慢坐起來,慕容定站在床邊,伸手解著鎧甲的繫帶,他隨手幾下,把身上的鎧甲給丟開,直接坐到清漪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的眼睛。
“你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了,孩子都有了兩個,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慕容定說著,心中怒火更熾,只是回想一下她拉著那個混賬玩意兒,要他快走的場景。他就怒火沖天,恨不得立刻把那個混賬東西給殺了。
清漪看著他,雙目通紅,慕容定看見她紅彤彤的眼睛,心底一軟,卻想起她求元穆的場景,心腸又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