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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還沒來的及說話,外頭又響起一陣腳步聲。她眉頭皺了皺,掀開車廉,就見著自己車前已經集聚著好幾排衛士,衛士們列成幾排護在她馬車前,她眯了眼,看清楚在衛士之前有個女子,身著王妃冠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持弓,背上竟然還揹著箭囊。
這樣的架勢,清漪至今還沒有看見過。
那女子眉宇間煞氣十足,她見到馬車垂下來的車廉打起來,露出一張嬌美的芙蓉面。驅馬上前幾步。
衛士立刻大喝,“站住!”
“要你個看門狗多管!”馬上女子破口大罵,手裡的馬鞭指著衛士的鼻子,“我是蠕蠕公主,小心我父汗從草原打過來,直接把長安給燒了!”
那女子說的是鮮卑話,清漪之前和人學過,聽到耳裡不由得直皺眉頭。長安裡頭一口氣來了那麼多的蠕蠕公主,她也不記得面前這個到底是哪個公主了,而且攔在門前,還帶著弓箭,恐怕是來找茬的。
“……繞道。”清漪丟下一句直接要坐回去。
那女子見到清漪要坐回去,哪裡肯依,雙眉倒豎,“我是來看看叫那個傢伙神牽夢縈的女人。我還以為會怎麼樣呢,原來不過如此而已!”
清漪手頓了頓,她抬眼,看了那女子幾眼。這會天色一句暗了下來,藉著火把的光芒只能把那個女子的容貌看個大概,那女子生的面龐扁圓,五官也沒有多少出彩之處。她不欲和此人做過多糾纏,就要坐回車內。
外頭的女子正是元穆新娶的王妃,潁川王妃成婚沒有多久,卻一肚子的火氣。原本千里迢迢從漠北到長安,就心煩意燥,見到新婚夫婿,看他模樣長得不錯,心裡多了幾分期待,誰知道從新婚夜開始,元穆就把她丟到一旁,不管不顧,別說是進她的房,就連她的邊都不挨。好似和她說上一句話都要他的命。
潁川王妃過了一段時間從其他姐妹口裡聽說,元穆以前還有個未婚妻,愛的死去活來,一直不肯娶妻納妾多半也是為了她。聽說之後,潁川王妃大怒,竟然還有女人敢和她搶男人,問明白那個未婚妻現在是什麼樣的身份,帶上弓箭殺了過來。
清漪猜出外頭女子的身份,也不搭理她的怒聲喝罵,直接坐在車裡,令人改道。
潁川王妃見到車廉垂下去的時候,那個女子冷漠至極的神情,心頭怒火更熾,伸手從箭囊裡抽出兩支箭搭在弓上,弓張如滿月,對準車就射。
“娘子!”衛士們見狀大呼,蘭芝在車裡頭聽到外面的衛士驚呼,下意識撲到清漪身上。清漪沒有防備,整個人被蘭芝給壓在車廂面上。
“嗖!”
一支羽箭從另外方向射出,噔的一聲,直接將潁川王妃射出的那支箭給射斷。
潁川王妃的坐騎已經被衛士團團圍住,騎兵們手裡的馬槊在火光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潁川王妃見自己的箭竟然被人射落,大吃一驚。
她自小在漠北長大,學習騎射和男兒無異。她的騎射功夫,比起那些男人也根本不差什麼,自己那一箭一定會射中那個女人,誰知道半途就被射落了?
她驚訝過後,旋即大怒,抬頭去看那個膽大包天的人。卻見一個身著官服的年輕男人坐在馬上。那男人生的俊美無比,火光將他高鼻在側顏上映下半面的陰影。
他身著袍服,頭戴籠紗冠,腰上印綬佩戴齊全。奈何潁川王妃才來長安沒有多久,分不清楚魏國的那些反道道。也不知道他具體的官位是什麼,只是從他身上那身玄色的袍服,還有胯~下的黑色駿馬,分辨出他的官位不低。
慕容定俊臉上佈滿冰霜,眸光冷冽,他冷冷看著潁川王妃,“這是要幹甚麼?才來長安沒有多久,就忍不住喊打喊殺,就算是你父汗恐怕也沒有這等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