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靠在他身上,緊繃下來的肌肉又放鬆下來,聽慕容定問起,清漪閉著眼,任憑自己陷入到睏乏裡頭,“忘記段秀了麼?我聽說他是和幾個宗室一起賀樓,藉著段皇后生太子,把段秀給誆到宮裡去的。連自個老婆孩子都能用的人,心狠毒辣,而且心比天高。是個難控制的人,這不到了這裡,還在挑事。”
“我都想,是不是給他一根竹竿,他就翹到天上去了?”清漪動了動,尋了個更舒服的地方,睏乏勁兒如同潮水蔓上來,她再也撐不住這股睏意,沉沉睡去。
慕容定沉默下來,他的手依然貼在她的背上,靠在柔軟的枕上,想事想的入了神。過了好會,他吻了吻清漪的髮鬢,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醒來,清漪摸了摸身邊,已經空了。外頭已經大亮,看樣子自己又睡懶覺。
蘭芝見到她起來,進來服侍她起身,清漪坐起身來,眉頭蹙起,揉了一把腰。蘭芝望見,不由得一陣竊笑,馬上幫她揉腰緩解不適。
“昨夜奴婢見到屋子裡的燭火都一直燒到沒有,六娘子辛苦了。”蘭芝在她身後力量適中的給她按摩,昨夜蘭芝見著燭火一直燒到盡頭,就知道清漪第二日肯定要難受些,提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清漪兩靨生暈,嘴角彎了彎,沒有說什麼。蘭芝叫侍女把東西都拿進來,擦洗梳妝,最後清漪神清氣爽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孩子。
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官署裡,慕容定和慕容延在過廊上遇見,兩人視線一對上,剎那時候,如同兩匹餓狼,視線緊緊交纏在一塊,慕容延太陽穴旁一段青筋直接暴了出來,昨夜有人稟告,說是大都督給他送了東西來,他還納罕,慕容定那個混賬小子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給他送東西,結果提來開啟箱子一看,竟然是一條狗!而且是被閹了一半!
慕容延氣的一整夜都沒有睡,今日出現在官署裡,眼下青黑色一片。
慕容定眉梢揚了揚,他和發起攻擊的野獸一樣,目光緊緊的盯著慕容延的脖頸還有臉頰,渾身肌肉繃緊。似乎隨時都要發動進攻,咬斷他喉嚨。
慕容延目光死死的盯住慕容定,慕容定也絲毫不退縮。
兩旁路過的人終於發現這兩人的不對勁,不由得紛紛舉目張望。慕容定和慕容延不和,在長安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自從慕容諧替代了段秀的位置之後,家裡的那些事就被人給扒了個底朝天。再說這些當初在晉陽在洛陽的時候,也根本沒有隱瞞過人。
兩人劍拔弩張,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空氣裡頭都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兒。
四周人生怕這兩人在官署裡頭就打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緊了他們,絲毫都不敢放鬆。在一片緊張中,慕容定笑出聲來,他眉梢揚起來,說不出的張揚肆意,“臣看鉅鹿公眼下青黑,恐怕是昨夜沒有睡好吧?這會都入秋了,眼瞧著冬日就要來了,也不想夏日那樣炎熱,若是睡不著,實在是說不過去。”
“大都督管得也太寬泛了。”慕容延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睡不睡的好,那都是個人的事。今日睡的好,誰知明日會如何呢?”說罷,他嘴角往上揚,衝慕容定頷首就往外頭走。
慕容定瞧著慕容延腳下走的飛快,哪裡會放過他,直接幾步上前,走在慕容延身邊,面上帶笑,一副熟絡的樣子,絲毫不見之前的劍拔弩張,慕容定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六拔,我知道有個醫官,擅長治療男子不育症,你都成婚這麼久了。別說朱娥,就連下頭的那些女人連個聲都沒有。這可不成,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這麼多女人卻懷不住你的種,這總歸不好。”
慕容延腳下一頓,他回過頭來,目光如刀,狠狠的剮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不以為意,仍然笑嘻嘻的看著他,“要不,給朱娥看看也好。”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