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苦笑出聲來,她抬首看向元穆,“我不把她當姐姐,她也沒有再將我當做妹妹,你不是想聽我和她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所以才會如此麼?好,我都告訴你。”
清漪原本不想提這些事,畢竟對她來說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在之前,也不過是對慕容定提過那麼一回。現在再和元穆說起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甚至之前的憤怒也沒有半點。
元譫在元穆這裡一呆就是大半天,到了快入夜的時候,才幽幽醒來,一醒來就見著身旁有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美人兒生的櫻唇細眉,是他喜歡的那款。哪怕才酒醒,還不能如何,都抱著溫存了好會。
這一拖,險些就拖到了太陽西下,清湄聽說他人在潁川王府邸上,親自帶著人過來接他。到了門上,就見到被兩個美婢攙扶的元譫,還有滿臉笑容的元穆。
元穆看到清湄來了,抬眸看過去,眼神冰冷刺骨。清湄被元穆這目光一刺,整個人忍不住往後一縮。
她心裡有些害怕元穆會將自己曾經有意勾~引他的事對元譫說出來,後來想著如果元穆真的說了,她就來個抵死不認,大不了使些苦肉計。可這麼久以來,元穆從來沒正眼看過她一眼,這會是怎麼了?
“大王。”清湄定了定心神,她上前對元穆屈了屈膝,吞了一口唾沫。她眼角餘光見著元譫摟著兩個美女,臉色霎時變得難看無比。
元穆見著她那□□都遮不住的青黑臉色,心情才好了些,“他在我這裡喝醉了,我便尋了兩個女子來服侍他。”
“大王這麼做不應該,這會外面正亂著,還讓他親近女色,若是鬧出個一二,要怎麼辦?”清湄怒氣衝衝。
元穆只是勾了勾唇角,依然一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的模樣。
“照著楊妃這麼說,這年月,人人也不要生孩子了。”說罷,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嗤笑,讓那兩個女子攙扶元譫上車去。
他揮了揮袖子,“這兩個女子是良家子,從我府上出去的,不是甚麼隨意可以打殺發賣的奴婢,楊妃可要好生安置她們,可別像之前,鬧得洛陽里人人皆知了。”他說罷,再也不看清湄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徑自轉過背,入府中了。
外頭牆角的一處拐彎處,嚴嚴實實將一個男人的身影遮掩起來。徐燦見著潁川王府的朱門緩緩合上,那邊響起了女人的怒喝。然後一行馬車緩緩的離開了朱門前,徐燦彎下腰來約和壬系陌笸仍母簟
清湄一行人走後,除去巡邏計程車兵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經過,道路上安靜的有幾分可怕,徐燦沿著牆根緩緩出了拐角處,他警惕的左右張望了一下,又迅速貼著潁川王府的圍牆直接到了最後面。
此刻大敵當前,許多人還記得當初段秀攻破洛陽之後,那些六鎮鎮兵在洛陽裡頭燒殺搶掠的往事,哪裡還敢久留,能逃的都逃了,就是那些應該留在洛陽的衛兵也走了不少。這會留下來的,恐怕是家生子之類的奴婢。
徐燦到一處院牆,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聽圍牆之內有沒有人走動,再三確定沒人之後,蹂身而上,翻過牆面,穩穩當當落在地上。而後他身形如同鬼魅,直接在屋頂上幾個跳躍,沒入了重重暮色之中。
楊隱之在旅館中等待著徐燦的訊息。徐燦能被慕容定選上,和他一道來洛陽這個危險之地,自然是身懷絕技,此人善於攀爬,只要不是宮城,他出入如無人之境。楊隱之知道清漪就在元穆府中,可到底在哪個地方,他也不知道。
所以讓徐燦過去打探。
楊隱之到窗前,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幾乎見不到半點光。
他對著這濃黑的夜色看了許久,過了好會,他嘆出口氣來。
“楊郎君,進來坐坐吧,這會天冷,你可別凍著。”屋內有人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