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鞘,柔軟而堅毅,只要有她在。溫柔的將他的刀鋒和狂傲全部收納入內,但是沒了她,一把能夠傷人取人性命的利刀沒了任何能牽制的東西,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寧寧。”慕容定握住她圓潤的肩頭,雙眸緊緊的盯著她。恨不得此刻立刻將她收入腦海裡,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清漪咬住唇,“或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這能人志士不能只在宮裡找,而且要在民間徵集,你試試看,能不能借皇帝的名義下令尋求名醫或許……”
“那也要耗費時間,而且人都怕死,這個瘟疫我也問過了,要好幾日才會發病,而且十個有五六個熬不過去。既然有那個醫術,好好的為何要到送命的地方去?”
慕容定說著緊緊抱住她,“這東西比打仗還要可怕,至少打仗還知道敵人在哪兒,可是瘟疫卻看不見摸不著,一不小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定說著手臂幾乎是勒住她,“寧寧乖,就去一趟,我順便把阿孃也接出來,你們一塊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料。”
“這……”清漪下意識抱住他,他話語裡沉甸甸的,她想告訴他,只要控制得當,真的不是很危險的。可是話語到了嘴邊看著他的目光,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只能把腦袋抵在他肩膀窩上。
“都說要同進退了,你倒好,一把就把我給丟出去了。”清漪悶悶的。
慕容定抱住她,“哪兒啊,我恨不得把你當做我的眼珠子,時時刻刻揣在身上,哪裡都帶著。”他嘴角勾起,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不像方才那樣,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你在我心裡,和阿孃一樣重要,我不敢賭,知道麼?寧可所有的事我都自己扛在身上,也不要你有半點閃失。我不想賭,也賭不起。”慕容定雙手緩緩摩挲,從她的肩頭上一路上延,到了她的臉頰上。
他依戀而不捨的用手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手掌心裡佈滿了常年練武留下來的老繭,他怕弄痛她,故而只用手背摩挲著她臉頰上細嫩的肌膚。
清漪坐在那裡,怔怔看了他好會,突然別過臉去,躲開他的手,慕容定的手落了個空。
“既然這樣,你把小蠻奴和阿家送出去。你既然說了你視我如眼珠子,哪裡有人出事了就把眼珠子給挖了丟到一邊,自己瞎了眼跑上去的?”
清漪說這話的時候,臉頰氣的緋紅,胸脯上下起伏。慕容定萬萬沒想到清漪不但沒有點頭,反而反將他一軍,不由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清漪的腰被肚子撐的筆直,想要彎下去都是個奢望了。她一手撐在腰後,高高的揚起下巴,抬頭挺胸,睥睨著慕容定。
慕容定一臉呆滯,外頭的精明和殺伐果決到了她面前就成了一團漿糊,半點都用不著了。
“寧寧?”慕容定夢囈似得冒出一句來,他眼珠子微微一動,上下滾動打量了清漪一眼。面前的嬌妻還是以前的樣子,甚至面色還比之前更加紅潤看不出任何有毛病的跡象來。
慕容定顫抖著伸出手去夠清漪的額頭。
清漪看著慕容定顫顫巍巍的來貼她的額頭,一把把他的胳膊拉下來,氣急,“你這是要幹甚麼亂七八糟的!和你說了,我要留下來,阿孃和小蠻奴可以照著你的意思轉移到外面的莊子上,但是我要留下來,先不說夫妻一體共進退,我走了,你留下來,這像個甚麼樣?難道就準你有種,不准我有情有義?”
她一口氣不停歇的說出一大堆話,說完之後氣喘吁吁又口渴,抓起慕容定手邊的杯子,咕嚕嚕喝了一大杯的水。
丟開杯子,清漪氣吁吁的坐在那裡,瞪著他,見慕容定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她馬上打斷他,“再說了,我這麼大的肚子,誰也不知道肚子裡頭的甚麼時候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