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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之前養傷吃的很多好東西,加上腿腳不方便,除了吃喝拉撒,其餘時間都是榻上躺著,褲腿剪開,白花花的肥肉就在那裡顫抖。
“阿孃!”慕容延走了上去,對上了賀樓氏圓如月盤的一張臉。慕容延瞬時愣住,他來之前在心裡想著韓氏在自己走了之後,會對自己的阿孃如何的不客氣,加上這一路上舟車顛簸,恐怕路上也吃了不少苦。誰知一見,就見著賀樓氏比自己記憶中還要圓潤的面龐。
賀樓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兒子了,聽到這聲音,她迫不及待的從榻上起來,才動了動,老醫官按壓斷骨處的手一重,疼的賀樓氏面色煞白,叫喊出來,“疼!疼!你輕點!”
慕容延趕忙上去,握住賀樓氏的手,“阿孃可還好?”
“哪裡好了,不好!”賀樓氏見到兒子,淚水奪眶而出,好似這麼久的委屈終於有個可以發洩的地方。她緊緊抓住兒子的手,“你的那個阿爺太沒良心了,把我丟在肆州不管不顧,事來了,他就想著那個老寡婦。虧得我命大,我才逃了出來,這一路上我都吃了多少苦頭,那兩個小崽子,對我就不是真心實意,給我吃的烤肉硬邦邦的和柴火似得,我知道他們心裡沒把我當阿孃看呢,私底下一定想著怎麼對那個老寡婦獻殷勤!”
賀樓氏抓住慕容延嘮嘮絮絮,慕容延聽著,時不時給賀樓氏遞水。好讓她滋潤一下喉嚨。
“啊!”賀樓氏大叫一聲,疼的怒瞪老醫官。
老醫官面對賀樓氏的怒瞪,半點都不慌張,“夫人傷在骨頭上,探察骨頭上的傷勢,不同別的傷,尤其老朽還要看看夫人的骨頭有沒有長歪。”
慕容延在軍營裡頭待久了,什麼傷勢都見過,也知道老醫官說的都是對的。可是他嘴上還是訓斥了一句,“夫人體弱,你下手輕點!”
老醫官的眼神在賀樓氏壯碩的身子上轉悠了一圈,點頭道“是。”
賀樓氏淚流直流,“六拔,阿孃就只有你了,你那個阿爺是半點都靠不住。”
慕容延低聲安慰。
老醫官給賀樓氏看了多久,她就靠在慕容延身上哭了多久,涕淚皆下,擋都擋不住。老醫官看完,說是要給慕容諧回稟情況,慕容延才跟著和老醫官一塊出來。
賀樓氏的那條腿還是長歪了,原本斷骨重接之後就不能隨意挪動。這一路上顛簸的,骨頭都歪了。
慕容諧聽後沉吟一二,“既然如此,那麼你就給她重接吧。”說完看向慕容延,“你找幾個僕婦好好照看你阿孃。”
軍營裡頭幾乎都是男人,侍女都沒有幾個。就是韓氏和清漪,都是身邊帶一個人。賀樓氏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侍女之類的。只能另外找。
慕容延點頭。
“對了你新婦也來了,去看看吧。雖然是段家的女兒,但這些到底是和她沒有關係,你去看看她。如果能添個人口也是好的。”慕容諧笑起來,“六藏已經要做阿爺了,你也抓緊吧。”
慕容延一愣,從軍帳裡頭出來,才出來,風吹來把鬧哄哄的腦袋吹冷了些。他狠狠吸了口氣,去見朱娥。
想到段朱娥,慕容延心裡和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段朱娥是段秀強硬塞給他的,當初自己竟然以為娶了段秀之女,會對前程有好處。
現在回想起來,慕容延只想譏笑自己當初的愚蠢和天真。
慕容定和韓氏現在坐在軍帳裡頭,看著清漪。清漪被慕容定看的脖子上寒毛直豎,韓氏笑容滿面,她見到清漪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的模樣,側頭看了一眼兒子那雙眼放光的模樣,伸手在他背上打了一下。
“好了,不要再看了!再看,你家媳婦恐怕要躲起來了!”
清漪扭過頭去,不說話。慕容定這才咳嗽了一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