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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慕容定鼻子裡哼了聲,帶著人朝著自己家門走去。此刻他居所門口也是一片熱鬧。
賀突拓站在冬風裡頭,自己腳下就是被野狗咬的殘破不堪的自己哥哥的屍體。今早上他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幾乎暈死過去。慕容定不僅僅廢了他,而且還把他的哥哥餵了狗!
寒風吹來,將屍體上的百步吹開,露出一段手臂,那手臂被咬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馬蹄聲由遠而近而來,慕容定遠遠瞧見門前有人,等到離得近了見到是他,立刻勃然大怒,“你來了?你還有臉來!”
賀突拓睜大眼,他一條手臂為了保命,已經被砍下來了,袖子空空蕩蕩,他聽到慕容定的話,立刻大喊,“慕容定!你還是人嗎,你廢了我還不夠,還拿我的哥哥去餵狗!”
慕容定聽了更是惱火,“你們兄弟一個來找女人洩憤,另外一個鬼鬼祟祟來刺殺我,我殺你殺你哥哥難道還錯了?”慕容定伸手指指他,“你們兄弟兩個,是不是覺得天下都該讓著你們?你哥哥都殺到我面前了,我難道還要好言好語把他送走不成,我讓人把他屍體留一半,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我沒留一堆骨頭給你,你還想如何!”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將白布颳去,露出下面猙獰惡心的屍首來。清漪看了一眼,一聲尖叫堵在了喉嚨裡頭,她立刻轉頭不去看。
賀突拓如同慕容定所說的那類,明明自己做了惡事,還覺得天下人都應該讓著他。他拿慕容定身邊的女人出氣,事後還覺得都怪慕容定自己,沒事兒放個出身世家的小美人放身邊幹嘛。
“都散開。”慕容定已經徹底厭惡了,他抽出刀來,決心來個決斷。清漪沒有半點猶豫,立刻給他讓路。
“慕容定,你個王八羔子,你遲早有天死在那個漢人女人的身上。另外活該你阿叔半夜鑽你阿孃的房!”賀突拓別說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之前身體完好健康的時候,也不是慕容定的對手。乾脆破口大罵,圖個痛快。
慕容定額頭青筋爆出,他停下了驅馬的動作。眼睛眯了起來,“來人,把他給捆起來,剝光衣物,和我去郊外。”
親兵們一擁而上,很快就把賀突拓給捆了起來,慕容定側過臉來對清漪道,“你先回去。”
清漪求之不得,立刻拉過馬頭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蘭芝見她臉色蒼白,立刻把她迎入屋子裡,上了一碗熱辣辣的薑湯。
這夜,慕容定沒有到她這裡來,清漪難得享受了一夜安眠,過了兩日,慕容定還是和以前一樣,帶著她到官署裡頭辦事。只是清漪見到楊隱之有些精神不振,有一回,她抓住機會,私下去見弟弟。
見到姐姐,楊隱之立刻崩潰了,他抱住姐姐壓抑的哭出聲,“姐姐,他不是人,不是人啊!”
“怎麼了?”清漪見弟弟哭成了這幅模樣,連忙捧起他的臉。
“上回那個鬧事的鮮卑人,慕容定把他捆到了洛陽郊外,令人在他身上劃出傷口,丟到有猛虎的山上……”楊隱之說到這裡,哽咽難言,他以為經過了那次變故,自己什麼都見過了,可是遇見慕容定那樣的手段,才知道什麼叫做殘暴。
他似乎還能聽到那人被猛虎咬住拖走的時候,慘叫響徹叢林。
清漪見到楊隱之臉色發白,立刻伸手在他背上拍了兩拍,“好了,不要怕,不要怕。”
她心裡對這事完全沒有半點底,如今可不是什麼太平盛世,亂世裡頭什麼事都有,手段不狠,很難活下來。可楊隱之到底還是個孩子,嬌貴養了這麼多年,接受不了,這也很正常。可她要怎麼解釋這些人的野蠻行徑。
這孩子之後還會見到更多類似這樣的事。
清漪為難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