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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的都說了,到了這會,她是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元穆留她在這裡住下,“你那裡冷冷清清,之前說喜歡清靜那也就罷了,但是這個天裡,沒人伺候,你要怎麼過冬?”
清漪臉一紅,兩輩子加在一塊,她還真的不會怎麼做粗活。曾經在慕容定那裡做了一小會,後來蘭芝來了,她基本上也沒做過了。
“我叫人給你收拾好了。直接住過來。至少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這裡的氣候不比洛陽。”
元穆這話句句在理,要是這會病了,就是給自己添亂。五原郡的冬天把人凍死都輕而易舉,更別說叫人生病了。
“麻煩你了。”清漪垂下頭。
元穆一笑,讓人去安排。他叫人擺上棋盤,和她對弈。說是對弈,兩人根本就沒有多少心思在棋盤上,清漪心思重重,棋路都帶著三心二意,破綻百出。他只是想和她多呆一會。
下了會棋,清漪露出點疲倦,元穆就讓她回去休息。清漪曾經在路上因為勞累傷到身體,所以元穆格外小心,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她就有別的閃失。
清漪離開之後,元穆吩咐人把之前伺候清漪的那兩個侍女丟到城郊去。
這樣的天氣,尋不到暖和的地方,用不到第二日天亮,就會凍死。
安排完一切後,元穆暢快一笑。
清漪到了新的住處,和元穆說的那樣,比她之前住的地方寬敞暖和。她手指頭上結了兩三個凍瘡,還有腳後跟也是。癢的鑽心。
屋子裡頭暖和,凍瘡這東西就是喜暖,明明是被凍出來的,遇見暖意,就開始癢的鑽心。偏偏還不能抓,抓了的話還會疼。
有人送來了暖手的爐子,清漪接過,坐在床上。想起那道封后詔書,她腦子一陣生疼。疼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後思緒一轉,她想到了慕容定,還有兩個孩子。她知道慕容定受傷了,卻還不知道兩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她被擄走之後,這兩個孩子過得怎麼樣了?
好不好?有沒有事?
這些她都不知道。
這個城池把她困住了,半點也逃脫不開。清漪抱著手爐,仔細的想了想,要是真有慕容定倒臺的那一天,她就算是砸上自己的一切,也不能叫兩個孩子落得慕容延兒子那樣的結局。
清漪下定了決心之後,舒出口氣。
他可要爭氣,可別真的被慕容延給弄死了,要是被弄死了,恐怕慕容諧埋在地下都會跳起來把他給打一頓。
清漪噗嗤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裡的侍女們見著這個冰雪做成的美人兒坐在那裡半晌都沒有動靜,突然笑起來。不由得頭來頗有些詫異的目光。
那個美人兒也沒搭理她們,自顧自的在那裡笑,笑夠了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口氣到底是為誰嘆的。
慕容定的攻勢並不如意。慕容延被慕容諧定了個好大喜功,這個沒錯,但是慕容延也不是無能之輩。
慕容定的軍力遠遠勝過慕容延,但是攻打城池的結果便是花了小半個月,城門的血被雙方的血侵泡個幾回。城門緊閉,還沒拿下。
慕容定為此在自己的中軍大帳裡頭髮了幾回的火,但是城池拿不下來,他也不能找手下將領們的麻煩。
攻城古來都是攻城的一方要花費更多的精力,有時候城中糧草充足,包圍上一年都拿不下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這樣難啃的骨頭!
但是見識過一回事,真正火燒火燎要攻下又是另外一回事。慕容延城門關閉,只要城內不出叛徒,哪怕城內糧草耗盡了,也能夠支撐好幾個月。
“……”慕容定望著面前的地形圖,地形圖上墨黑的線條描畫出山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