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已經不見元明月一行人了。
“你倒是看得開,不怕你的寶貝弟弟被騙了?”慕容定優哉遊哉的騎馬走在她身邊,“元明月要是真用手段,你弟弟那點道行恐怕還不夠看的。”
一個剛出茅廬的小毛頭,和個已經熟透了的佳人。這功力誰高誰低,一眼就看出個高低了。
“十二郎不是那種輕浮的人。”清漪皺眉,“何況這還是他自己的事,就是我這個姐姐,也沒有道理管得這麼深吧?”
“再說了,和元夫人,也比在外頭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著要強多了。”清漪乜他一眼。
慕容定在軍中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她說什麼。軍中多曠男,曠男一多,個個慾求不滿,見到頭母豬,都覺得清秀的不得了。到了放風的時候,幾個結伴搭夥去妓寨裡頭髮洩發洩,甚至還是同袍之前的情誼。
不過也要是遇上見過更好的,自然看不上那些面黃肌瘦,渾身上下只剩下骨頭架子的女人。
亂搞也不可能了。
清漪說罷坐回車裡去,慕容定悻悻的閉了嘴。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哪怕小舅子真的被元明月勾搭了也不要緊。
小舅子那個年歲要是和元明月勾搭上,怎麼看都是他小舅子佔便宜啊!
慕容定這麼一想,越發覺得有道理。
慕容定在家過了兩日的悠閒日子,然後就到宮裡上朝去了。如今宮殿都沒有完全修建起來,官署裡還能聽到工匠們掄錘子的聲響。
慕容定在官署裡頭看那些文書,看的心浮氣躁,險些沒把屋頂給掀了。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大小事務都有有司來處置,但是他也不能真的雙手一推就做了甩手掌櫃,裡頭許多事都需要他親自來過目。忙到過了晌午,慕容定才得了些許輕鬆的機會,他扭了扭痠疼的脖子,“這累的,還不如在外面打仗!”
“大都督此言真是說笑了,這在外面打仗也要運籌帷幄,這處理公務,也是一樣的。”長吏見慕容定面有少許不耐,叫人端來熱飲。酪漿熱氣騰騰,散發著羊奶獨有的香味和淡淡的腥羶。
慕容定一口全喝了。然後看向長吏,“你待會叫人去撫軍府一趟,叫人給楊司馬送些東西過去,記住,人到裡頭時候,要當著其他人的面說是我讓送過來的。”
官署裡頭不是看出身就是論資排輩,像楊隱之這樣的,被慕容諧突然提拔上來,年歲又小,難免被其他同僚看不上,甚至百般捉弄排擠。
長吏知道慕容定用意,讓人安排去了。
結果到了傍晚,大都督府的門被人敲響,看門的閽人開門一看,見著外頭兩個彪雄大漢,一邊一個扛著一個少年郎,少年郎渾身上下都是酒氣,頭低垂著,不知死活。
“我們娘子說,在外頭碰巧遇到了撫軍司馬,楊司馬喝了不少酒,醉的不成樣子,身邊也沒帶人,不知道家住何處,只能送到大都督這裡了。”大漢說道。
閽人見此情形,半點都不敢耽誤,叫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楊隱之給抬了進來,然後叫人去告知清漪。
清漪聽下人說起,立馬趕了過來,才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混了酒味的酸臭味。到裡屋裡頭仔細一看,發現楊隱之衣襟前有不少嘔吐出來的穢物。臉龐通紅,和煮熟了的蝦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