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脾氣,爆炭一樣的。瑕疵必報,尤其小皇帝還殺了他阿爺,能聽你的才怪了。”慕容定覷著他,“恐怕你這是白操心了。”
“這也不是沒辦法麼?我想到了和太原王說一說,聽不聽,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了。我也管不了。”
慕容定酒杯貼在唇上,他眸光流轉,似是一隻蟄伏在草叢中等待狩獵的野狼。過了會,他開玩笑也似得開口,“果然說漢人多智士,這方面,漢人的確比鮮卑人強得多。”
趙煥擺擺手,“你就別說這話了,話說出來,沒人聽,還不是和沒說一樣!”慕容定聞言笑而不語。
兩人在酒肆裡頭喝到快要天黑了才出來,喝了那麼久,出來的時候,兩人眼神清明,不見半分醉態,和趙煥告別之後。慕容定直接爬上馬,半點都不含糊,直接回到落腳的地方。洗臉漱口收拾完之後,身上聞不到酒味之後,去見慕容諧。
慕容定到的時候,慕容諧才剛剛起來。屋子裡頭點著一個火盆,裡頭火星要滅不滅的樣子,實在是沒有多少暖意。好在慕容諧當年也是在漠北草原上待過不少時日,這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
慕容諧身上披著袍子,見著慕容定來了,有些奇怪,“六藏你這麼早就來了?”
“不早了,外頭天都要黑了。”說著慕容定看了看四周,“阿叔,我有話和你說。”
慕容諧抬起頭來,“你說就是了。”
慕容定露出個堪稱帶著點兒野性的笑來,在昏暗的燈光中,哪怕是慕容諧,看到眼裡都莫名有些發寒。
段蘭還真叫了不少人來晉陽,碩大的晉陽一時間熱鬧非凡。一樣熱鬧的還有太原王府,至於那個被抓來的皇帝,段蘭把那個小皇帝給關進了三級佛塔。只等見過父親手下的這些個老部下,再來拿他開刀。
段蘭有心在這些老部下面前樹立威望,言辭之間對他們頗為不客氣,甚有做為太原王的威風。
段秀那些部下,都是和段蘭有親戚關係,或者是一同上沙場出生入死掙下的情誼。段蘭這點年紀和道行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小毛孩子才脫了開襠褲而已,見著他竟然還對他們耍威風,就有好幾個人當著段蘭的面鬧起來了。
段蘭出手用不敬的罪名懲戒了好幾個人,這才將他們的嘴給填上。
過了幾日,段蘭在太原王府中擺開宴席,來宴請這些被他請來的老將。
慕容諧等人自然在列。
是夜,太原王府中燈火輝煌,龜滋舞女生的白膚鼻眼,鼻樑高高挺起,和中原漢人女子嬌小的身段不同。她們腰肢纖細,胸部卻飽滿。胡樂響起的時候,腰肢如蛇扭動。
男人的宴會上少不了這些助興的女子,慕容諧隨意看了兩眼那些女子,而後低下頭來。
“護軍將軍,”段蘭手持夜光杯,杯中紫紅的葡萄酒映照出他此刻略帶惡劣的笑來,“我以前聽說過,你和我阿爺自小就在一起,甚至還幾次一同出征?”
慕容諧馬上放下手裡的酒杯,挺起脊樑,“正是,臣曾經和大丞相幾次出生入死。有一回遭遇蠕蠕圍攻,還是大丞相帶著臣殺出一條血路來,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大丞相對臣的恩德,臣銘記在心。”,慕容諧說著,抬起頭來,見著段蘭似乎還有些不滿意,立刻又加了一句,“如今大丞相不在了,那麼臣一定會報答太原王。”
段蘭聽到這一句,這才心滿意足,他連連頷首,“既然慕容將軍這麼說了,我有個不情之請。外頭的篝火少了人看管,不知道慕容將軍可否願意代為照看一二?”
段蘭此話一出,場面幾乎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談笑聲,如有手掐斷似得,消散開去。慕容定眼神凜冽如刀,很快他別過臉去。
慕容諧面色如常,他站起來,對上頭的段蘭一拜,“當年大丞相救臣一命,臣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