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找到,她還在洛陽,他知道的,她的確性命無憂。可是這性命無憂之後,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她。
他眉頭頓時打了個結,讓斥候退下之後,他在大帳內揹著雙手左右走動,焦躁不已。他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已經分裂成了兩半。
‘男子漢大丈夫,應當以大事為重,若是錯過,恐怕再難以找到這樣的機會,晉陽何其重要,一旦段蘭帶兵返回晉陽,如同虎入深山。’
‘人還沒找到,萬一她在那個混賬玩意兒手下,受了委屈呢?一旦走了,楊隱之那個混賬小子辦事不力要怎麼辦?’
‘大軍之內,必須有人坐鎮,離了人就不行了,何況若是被他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那她呢?’
慕容定腦袋疼的厲害,突然他腳下狠狠一跺,自己跑回大帳中的席子上坐好。天人交戰好會,都沒有得出個最後結果。他兩根手指輕輕按壓住頭顱兩側的太陽穴,從鼻子裡撥出口氣來。
他大點就出來在軍營裡摸爬滾打,看得多,經歷的也多。心中明白機會稍縱即逝,若是不立刻抓住,可能就一敗塗地。可是那個小女子,應當也是十分焦急的在等他吧?
都怪楊隱之這個小子,這麼久了,還不給他送來訊息。是好是歹,也要和他說一聲吧?!
慕容定焦躁的厲害,他搓了搓手,過了好久下定決心,看向李濤,李濤被慕容定這麼一盯,不由得心裡猛然一驚,戰戰兢兢哆哆嗦嗦。
“將軍,有人求見將軍!”正在此時,外面計程車兵進來稟告。
“嗯。”慕容定點頭。
李濤頓覺鬆口氣。
朝廷敗的毫無懸念,臨時拼湊起來的那些人,不是農田裡頭抓來的農夫,就是想要趁亂摸些便宜的小混混,這些人沒太多人經過操練,會的不過是打架鬥毆,上了沙場如同一盤散沙,如何抵擋段蘭手下的精兵?左右翼才動,還沒有輪到中軍出動,就一觸即潰。哪怕後面有督戰的校尉手持鋼刀砍殺那些向後退計程車兵,也沒有拯救潰敗之勢。
人心散了,軍陣也亂了,就算大將再有將才,也是無可奈何。
於懷州被段蘭大軍大敗的訊息傳回洛陽,元績幾乎癱倒在御座上,他迅速召集宗室入宮商量對策,以往那些口若懸河的宗室子弟此刻在他面前閉嘴不出一聲。
元績伸手撫額,抬眼看向下頭的宗室,嗓音嘶啞難聽,“如今段逆之子離洛陽就差一條河,你們可有救洛陽於水火之中的辦法?”
元氏諸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說不出話來。元譫望了元穆一眼,元穆低垂著眼也是一言不發。
“或許……我們可以往西退?”元譫遲疑了半晌,抬首道。
宮殿之內實在太安靜,安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宮殿裡迴響。
元績放下手來,定定的看向元譫。其他宗室的目光也唰的一下全集聚在了元譫臉上,這麼多人的目光一時全集聚在他臉上,尤其元績的目光火熱,看的他生出了拔腿而逃的衝動。元譫吞了一口唾沫,好歹將心中這股衝動給壓了下來,對御座上頭的皇帝一拜,“陛下,如今洛陽勢必不可守,北上回到漠南草原也是困難重重,臣覺得不如西進入關,進入函谷關,遷都長安。”
“可是長安已經荒廢了一段日子,宮殿等物都是百年前留下來的,早已經不可居住人。陛下若是過去,豈不是無處安身?”有宗室出來反對道。
元譫一聽這話,立即心裡不高興了,“當年□□等人也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何況現在段賊幾乎要兵臨城下,洛陽守備空虛,所以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陛下明鑑。”
眾人聽到這話,除了元穆之外,臉上都露出些許猶豫來。元績一臉頭痛,“我朝定都洛陽已經有三十年,幾代先帝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