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叫他回去吧。”慕容定嘆了口氣,他伸手揉了揉額頭,“回頭叫人給他藥,別出甚麼事。”
乙哈聞言,吃了一驚,旋即轉憂為喜,立刻應了聲,出去了。
慕容定看著乙哈那帶著歡喜的背影,不禁覺得有些挫敗,自己之前難不成很嚇人不成?
他叫親兵端上水,隨意的擦洗了,換了衣服。躺在行軍床上,他一條胳膊枕在腦袋下面,突然鼻尖嗅到幽幽的幽香。
清漪擔心戰事繁忙,下頭的親兵又是一群糙漢子,不會很細心的清洗衣物,南邊又是個溼熱的地方,一不小心個人清潔,就會生各種疹子。疹子不要人命,但是癢起來叫人痛不欲生。所以她準備了許多的衣服,為了防止有蟲啃咬,燻了薰香,時間一長,香味漸漸淡了下來,成了怡人雅緻的淡香,沁人心脾。
慕容定嗅到這股香味,抬起袖子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他翻身從床上起來。煩躁無比的在大帳內走來走去。不知不覺間,她的影子在他身側已經無處不在,哪怕人不在身邊,可是點點滴滴都是她的聲音,她的手筆。
之前只覺得理所當然,可知曉她被人擄走之後,這份理所當然就化為了最深厚的焦躁。
她被人擄走了,她現在在哪裡?
慕容定在大帳內走了好幾個來回,呼吸粗重。他心裡將元績罵了個狗血滿頭,恨不得親自持弓將這個皇帝射個對穿。
若是她有萬一,他必定叫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一臉兇殘:誰搶了我的兔幾,交出來!
未婚夫:哎呀,兔幾我們結婚吧~
清漪小兔幾捂住胸口:哎呀面對前男友的求婚,還不允許拒絕,要腫麼辦!
進入
沔州城內又迎來了梁軍的幾次零零碎碎的攻打,前幾次梁軍再慕容延的手裡吃了個大虧, 這幾次有點雷聲大雨點小, 佔不到便宜之後,就退走了。
賀樓氏經過洛陽那回, 有些杯弓蛇影,聽到梁軍攻打沔州, 嚇得躲到了韓氏這裡來。
“都說了沒有多大事,”韓氏靠在憑几上, 看向賀樓氏的目光越發譏諷, “梁軍若是真要來,早來了, 你當他們行軍不用軍糧補給的嗯?”
朱娥守在一旁, 眼裡瞧著那邊韓氏含笑的模樣, 越發覺得刺眼, 鼻子裡輕輕哼了聲。那聲幾乎靜不可聞,韓氏的目光立即看了過來, 那目光冰冷刺骨,盯的朱娥渾身冰涼。她嘴唇動了動,渾身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你兒子在這裡, 就算城破了,他也會帶你走,你自然是不用擔心甚麼。”賀樓氏鐵青著臉,“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把我們婆媳拋下?”
韓氏慵懶的躺在那裡, 過了會,覺得背上有些僵,招手讓衛氏給她後面加個隱囊。
她看著韓氏,嘴角露出一抹笑,點點頭,“說的也是,當初你說我們母子吃你們家用你們家的,這次這麼一回也該是還債還清楚了。既然還清楚了,那麼你是死是活,和我們母子也沒太大關係。”
賀樓氏瞪圓了眼睛,開口就要和韓氏罵,韓氏睜開眼睛,“你不聰明,好歹也看看現在到底是誰說了算,我若是真的想你死,路上直接把你們倆一丟了事,回頭直接和他說你們在路上走散了,我還怕你能翻出天來?”
賀樓氏憋下口氣,憤憤轉過頭去。
過了好會,蘭芝從外頭進來。她進來見著賀樓氏還有朱娥,嚇得立刻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