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的口供上,潁川王三個字格外醒目。要是慕容延和他勾搭上的話,那麼寧寧在哪裡,他知道了。
大牢內,潮溼陰森,撒發著濃郁的腐臭。
清湄如同行屍走肉的靠在牆上。手指上還在隱隱作痛。這裡一絲光亮都沒有,除了那邊的火把能有微弱的光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光。
囚犯們的哭泣還有呻~吟不停傳來,充斥著她的雙耳。清湄搓了搓雙臂,蜷縮起雙腿。
她想活,不想死!
狹長的甬道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到她面前。
清湄睜開眼去看,見到一個端莊的婦人站在面前,她見到那個婦人,撲了過去,雙手拼命的從木柵欄的空隙裡伸出去,抓住那婦人的裙角。
“嬸母,嬸母救我!”
王氏臉色鐵青,一腳重重的將她的手踢開,“楊清湄!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臉說要我救你!”
王氏已經知道了女兒清涴早逝的真相,她萬萬沒有想到,幕後兇手竟然就是自己一直當做親生女兒看的侄女做的!而且這個侄女之前就有前科,她當真是當初瞎了眼,才會憐惜這個侄女年少失去父母,細心照料。
這根本就是一條毒蛇,養條狗都比養她來的好!
“嬸母?”清湄痛的縮回自己的手,聽到王氏的怒喝迷惑不解的望著她。
“十五孃的事我都知道了。”王氏說這話的時候,袖子裡頭的手顫抖不止,“我和你阿叔上輩子是造了甚麼孽,才會遇上你這樣惡毒的晚輩!你推你親妹妹入死地不算,還害死了十五娘……天啊……”王氏說著忍不住痛哭出聲,雙手捂面,“你爺孃是造了甚麼孽生出你這樣的孽障!”
清湄先是一愣,而後馬上反應過來,明白自己已經東窗事發。她馬上痛哭出來,“嬸母,十五孃的事不是我,六娘那事,是我當時太怕了,我不是有心的。十五娘那事怎麼可能是我,我和十五娘相處的那麼好,和她素無冤仇……”
清湄現在就是溺水的人,哪怕只是一根稻草,都會緊緊的抓住手裡。她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是她做的。她似乎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所感動,沒錯,她沒有做過啊?六娘那事沒辦法,死六娘一個,總比兩個一塊死要強。至於十五娘,她是被人冤枉的!
瞬時,清湄內心裡湧出巨大的冤屈,她雙肩顫抖著,痛苦著抓住王氏的裙角,“嬸母,嬸母信我,我是真沒有做過。是六娘,六娘因為我丟下她,心裡對我怨懟已久,所以才想出這事來冤枉我,嬸母,嬸母!”
“不是六娘說的。”王氏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她對著清湄的滿嘴胡言,甚至已經沒有了生氣的氣力。她見著清湄滿臉疑惑抬起頭,王氏看向身後。
青紈從一團昏暗中走了處理,她看到清湄此刻衣衫襤褸,手指上傷痕累累,眼裡露出毫不掩飾的痛快。
清湄那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面目猙獰,“賤婢,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冤枉我!”
“冤枉?奴婢可沒有冤枉你,奴婢可是把當初賀拔盛和慕容延密謀之時,楊家十五娘無意撞見,賀拔盛責備你,你就令人偷偷在馬車上做了手腳,都告訴了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