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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靡靡,舞女們身上光~裸著肩膀和雙臂,臂纏絲絛, 長裙蓋過了腳面。纖細妖豔的女子們翩翩起舞。
賀拔盛坐在床上, 目光時不時往慕容定那裡瞥去。家裡那婆娘說的話,他聽在心頭上半信半疑,那婆娘和家裡弟弟妹妹相處的都不好。他後來才知道, 這婆娘竟然和同系的弟妹們撕破了臉皮。
他知道後,心裡連連暗罵幾聲。真不該當初在床上被這女人侍弄舒服了,一時糊塗答應娶她為妻,之前還以為這女人的族人夠多, 到時候也是個助力,誰知道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好不容易有個稍微抵用一些的,竟然被這個蠢女人給得罪了。
嘖,現在回想起來,恨不得回到那時候,把犯渾的自己從那女人床上拖下來,左右開弓打幾個嘴巴。
不要被那女人一張嘴侍弄幾下,就飄飄欲仙什麼都管不住了。
賀拔盛看著慕容定坐在上座,做了丞相之後,慕容定也不和以前一樣,喜怒都擺在臉上。他手持一隻琉璃高腳杯,猩紅的葡萄酒在杯中輕輕搖晃,嘴邊含著一抹笑,聽手邊的人在說話。
賀拔盛心中有些打鼓,他待會過去給慕容定祝酒,應該能說上幾句話。不過該說些什麼呢?以前兩人是同僚,說話倒是好辦,現在……
賀拔盛有些忐忑。
他正猶豫著,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高語,“六藏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一聲吼的直衝雲霄,連樂工的樂聲都要被壓了下去,絲竹樂聲一斷,在場所有的人驚訝的僵坐在位置上。之間一個髮鬢微白的人站起來,“你姥姥的,我跟著你阿叔東征西討的適合,你他孃的都還在你阿孃肚子裡頭沒有生出來呢?算個甚麼東西,不過你阿孃糊弄男人的本事高超,僥倖做了這個丞相,在我們面前你又有甚麼好神氣的?!老子打了一輩子的仗,你就給老子安排在這個位置上!”
一時間室內鴉雀無聲,慕容定眉梢一挑,他把手裡的琉璃杯一丟,站了起來,“哦,你有不滿?”
“那是當然!”聽到慕容定這麼問,那人挺了挺胸脯,雙目怒瞪他。
慕容定輕笑,“此間位置安排,是照著官位來排的,而且這是我私人宴樂,又不是朝廷之上,如何安排,都是照著主人的意願行事。你說你跟著我阿叔東征西討,那麼你比起夫蒙陀等將軍,又當如何?”
“我……”
慕容定說完,見著對方一時語塞,滿臉的笑意頓時一收,他反手從身側帶刀武士的腰間抽出刀。刀出鞘之聲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慕容定大步走到那人面前。一刀劈砍而下。
舞女們呀的高聲尖叫躲避,有些膽小的客人們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鮮血四濺。
刀鋒劈開而下,直接劈砍開那人胸前的幾層衣襟,布料被刀盡數劈開,露出下頭粗糙的皮肉。
衣料盡毀,而皮肉卻毫髮無傷。
慕容定滿面寒霜,筆挺的鼻樑下的唇緊抿。四周靜悄悄的,半絲聲響也無。面前這之前還叫囂自己勞苦功高的老將,親身在鬼門關前滾一遭,嘴張的老大,雙眼直瞪瞪的。
“丞相?!”終於有人叫道。
這下他終於清醒過來了,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打哆嗦。
慕容定手腕一轉刀鋒直指地上跪著那人的鼻子。刀尖在炯炯燈火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他盯著自己鼻子前的那點凜冽透露出殺意的寒光,袍子下襬水跡漫出。
慕容定臉上露出鄙夷來,“給我拖走,杖責三十!”
如狼似虎的衛士大步走過來,拖走了已經一灘爛泥的人,又有人上來把地面上收拾乾淨。
衛士們直接在外頭的庭院裡頭把那人扒了褲子打,眾目睽睽之下,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