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奴把鳥兒帶回來,叫人尋了金瘡藥給鳥兒上好,然後捧著鳥跑到妹妹這裡來獻寶。
阿梨已經可以含糊不清的說話了,還能精神抖擻的走上幾步,見到哥哥帶來這麼個漂亮小東西,立刻手腳並用半爬半走過來,抓住鳥翅膀扯。
阿梨太小,分不清輕重,原本只剩下一口氣的鳥兒,險些被她弄死。
小蠻奴見著阿梨抓住鳥翅膀伸著胳膊就把鳥給提起來,鳥呱呱亂叫,垂死掙扎,翅膀撲楞著,尖利的鉤爪眼瞧著就要劃上嬰孩幼嫩的肌膚,小蠻奴飛撲上前,在乳母和侍女的尖叫聲中把鳥兒從妹妹手裡給搶下來。
“啊——!”阿梨突覺手裡一輕,新得的玩具就這麼被哥哥給搶去了,立刻憤怒大叫,白嫩嫩的臉上都通紅,額頭出了汗珠子。
鳥兒驚慌之中鉤爪亂蹬,沒抓著阿梨細嫩的肌膚,倒是把小蠻奴手指劃出一道來。
立刻就見血了。
“疼!”小蠻奴低叫了聲,那邊阿梨搖搖晃晃走過來,小身子一個勁的往前撲,小手伸出去要搶鳥兒玩。
小蠻奴馬上把鳥丟給侍女,“拿出去給外面的人,別叫她看到了!”
侍女應聲而去。
阿梨睜著大眼睛,看著新玩具還沒嘗著個味道就被哥哥弄走了,這下不幹了,一屁股墩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之大,簡直可以繞樑三日不絕。小蠻奴聽到妹妹的哭聲,頓覺頭大如鬥,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怎麼自個手賤把那個東西給她玩。
“阿梨,那個不好玩。”小蠻奴坐在阿梨面前,說著把自己流血的手遞給妹妹看,“你看哥哥的手都被抓的流血了,很疼的!”小蠻奴說著皺起臉來給妹妹看。
阿梨才不管他呢,不管不顧的坐在那裡嚎啕。
乳母和侍女們手慌腳亂,過來哄孩子的,還有給小蠻奴處置傷口的。
乳母給阿梨弄來了不少玩具,還有可口的瓜果,可惜阿梨看都不看,嘴裡屋裡呱啦的叫著,似乎還是要之前小蠻奴帶來的那隻鳥。
小蠻奴這下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他仇大苦深的坐在妹妹面前,鮮血淋漓的傷口已經被乳母給包紮好了,這會就看到手上被包的和個粽子似的。
阿梨哭鬧不休,小蠻奴伸出手直接從阿梨面前的托盤上把切好的甜瓜給端過來,嗷嗚一口咬下去,吃了一大半。他嚼吧嚼吧,享受口裡的香甜,吃的無比的享受。
阿梨不得心意正鬧著呢,突然看到面前的瓜果沒了,一下連哭都忘記了哭,張著嘴兒瞪他。
小蠻奴嘴巴動一動吐出瓜子來,一瓣吃完了,又伸手去拿。
阿梨早就開始吃輔食,奶也慢慢的斷了,這甜瓜是她最喜歡吃的。一下被小蠻奴吃了倆,頓時呆住了,過了好會她反應過來,嘴裡咿咿呀呀亂叫,爬過來就要和小蠻奴拼命。
小蠻奴伸開雙臂把撲過來的妹妹抱個正著。
清漪過來的時候,就見著咿咿呀呀哭訴哥哥殘酷無理取鬧搶她飯吃的阿梨。小蠻奴一臉純良坐在一旁。阿梨叫了好會,終於覺得口渴,一頭轉向乳母嚶嚶了兩聲。乳母馬上端來水,用勺子餵給她。
“怎麼了這是?”清漪聽說兒子女兒打架了,趕過來。結果見著好像兩個並沒有什麼?
“阿孃,阿梨打我了。”小蠻奴說著,抬起頭來,把被阿梨拍的通紅的臉給清漪看。
清漪走過來,端起兒子的臉看了又看,嬰孩的力氣其實不大,但是這相對於成人來說的,小蠻奴也只有幾歲,要是不還手就這麼給妹妹打的話,被抽成這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