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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叫別人來,你還有孩子,別衝撞了。”
清漪頭都不抬,手指在水裡潤了潤,就給他小心翼翼的掀傷口的衣料起來。
“衝撞甚麼?你是他阿爺,這個都能衝撞,那成甚麼了。”清漪全神貫注在他的背上,血混了汗水,一股股的往外頭竄味兒,開始聞著還有些反胃。後來倒是沒那麼難受了,指尖輕輕的揭開上頭的衣物,半點都不敢放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哎哎——”慕容定叫喚起來。
李濤幾個想拿出一副關心慕容定的模樣來,可惜個個聽到慕容定叫忍不住憋笑。
慕容定在清漪面前每個正經樣兒,這會受了傷,也是一樣。在親兵面前一副大將氣度,喜怒不形於色,結果她一上手就唉唉直叫喚。
清漪忙得腦門上都出了汗,外頭一個醫官帶著揹著藥箱的藥童進來,就聽到慕容定嗷嗷叫。
清漪見到醫官來了,鬆了手,退避到一旁。
“呼——”慕容定鬆了口氣,背上還是疼,不過她到一邊去了,還是叫他輕鬆了些。
醫官過來給慕容定檢視傷口,清漪坐在一旁看著醫官伸手去剝傷口的衣料,他一下手,慕容定腮幫子鼓了起來,好歹將那痛楚給吞進口裡。
清漪已經不是 大伯
慕容諧攻打長安, 首戰並不是很順利。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 中軍大帳裡頭, 慕容諧手裡持著一支鮮亮的羽翎, 看著面前的長安地圖。
守城的人守城不出,慕容諧面上也沒有太多的焦慮。
“這裡的人多少還有些本事, 也罷,若是太無能了,也不見得能守住這片地。”慕容諧盯住面前的那張地圖, 笑了一聲。
“可是阿爺, 若是不能儘早攻下長安,若是段蘭帶兵過來, 恐怕……”慕容延面上浮出一絲焦心。
“六拔這擔心的有些太早了。”慕容定嗤笑,“長安四處已經沒有陣地可守, 也沒有援軍。段蘭那個人,只要丟的不是晉陽這樣的重地,哪怕南邊打過來,把洛陽給丟了,他都不一定會放在心上。”
慕容延聞言,臉色難看, 他笑了一聲, “六藏果然說的有道理, 可是眼下之局,要如何解開。”
“六拔你說說看,要如何解開。我不欲花費太多的兵力在攻城上面。長安這個地方, 如果強硬攻城,肯定能夠攻打下。可到時候士卒疲敝,對著段蘭,恐怕力有不逮。我不想見到如此局面。”
慕容延一垂首,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光明正大的打過去,男子漢沙場廝殺,鐵骨錚錚應當如是。不過他也不是一門心思全部在廝殺上頭的武夫。
“既然不能完全來硬的,可看看守城的那些人裡頭是不是有些有異心的人?”慕容延道。
慕容定聽到這話,瞥了一眼慕容延,眼底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消散下去。
“這個能行,不過花費時間太長。如今長安城內已經斷絕了糧道,城內又沒有田給他們種地,外頭又沒有補給進來,而且那麼多士兵,一日耗費掉的糧草不知道有多少。時日一長恐怕就熬不住了。”慕容定從胡床上站起來,他對慕容諧一拜,“阿叔,我軍的糧草也不太樂觀,雖然現在我們可以屯田,但地裡頭的糧食也不是一夜之間就能長出來。”
“六藏的意思是……”慕容諧看向他。
慕容定唇角微挑,“依然可以圍城,而阿叔也可以帶領主力前去迎戰段蘭。”
“可是主力一走,長安城內的守軍若是見到我軍走了大部分,豈不是要出城迎戰?”慕容延蹙眉。
“六拔,你是個聰明人,不過光想到這個還是不行的。”說罷,慕容定看向夫蒙陀。
夫蒙陀是個話不多的人,在中軍大帳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