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喪氣,懊喪不已。
“段秀此人欺人太甚!”皇帝提起段秀,狠狠咬住了後槽牙,牙齒裡瀰漫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他自封大丞相,之後還不知足,又讓朕封他為太原王!晉陽等重鎮落入他手,咽喉被扼,日後死期恐怕就要到了!”皇帝說到激動處,臉色漲紅,雙目圓睜。
“陛下,臣等願意為先驅,除掉段氏諸人!”有宗室跳出來道。
皇帝擺了擺手,一臉深沉,“此事不可貿然行動。”
他左右看了一圈,沒見到某個熟臉,“中書侍郎呢?”
“他今日告病在家。”
“不過一個婦人而已,竟然失意到如此程度!”
“聽說他最近和段氏一些人往來甚密……”
皇帝眉頭一皺,嘴角繃緊。
殿內諸人正說著,外頭中常侍走進來,對皇帝一拜,“陛下,皇后身邊的大長秋過來請陛下過去,說城陽公主今日到長秋殿,還請陛下過去一同用餐。”
皇帝聽到皇后兩字,眼裡冒出濃濃的厭惡。
中常侍退下之後,皇帝環視左右,眾人知道皇后段氏好妒跋扈,就算是對著皇帝也沒有多少客氣。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皇后,不過那些皇后都很得寵,甚至皇帝也樂意被皇后管束。大臣提起來,皇帝還會為皇后開脫。
可是如今這位皇帝和皇后,卻不是這種蜜裡調油似得夫妻。皇帝對這位前嫂子是心下厭惡,卻不得不看在她阿爺的面子上,夜裡光臨長秋殿。其他的嬪御更是被逼出宮,甚至被趕到冷宮裡。
宗室們當然知道皇帝的那些煩心事,聽到皇后二字,立刻低下頭來,不言不語。
皇帝長長吐出口氣,連大事都沒多少心情和宗室們說了,直接揮手讓宗室們退出去。
年輕宗室們推出殿外,有幾個還看向娶了段氏女的宗室,眼底滿含同情。
段秀還是嫁了幾個庶女給其他元氏宗室,雖然說這人性情有所不同。但皇后都這麼囂張了,下頭的妹妹們恐怕也沒好到哪裡去。
皇帝無奈去了千秋殿中陪皇后用餐,準確說來是和城陽公主還有朱娥一道。
到了夜晚,朱娥才回到家中。回來之後也沒告知賀樓氏,自顧自的去了房內休息。晨昏定省的那套,已經被她給丟到腦後去了。
賀樓氏哪裡肯罷休,找兒子,慕容延在城門上,一時半刻根本回不來。教訓新婦,她還指望著朱娥能給兒子一份好前程呢。
只好派個人過去好聲好氣說,結果派出去的人不一會兒就被打發回來了。
過了兩三日,護軍將軍夫人在家裡被新婦欺壓的抬不頭來的傳聞在洛陽裡甚囂塵上。
這個傳言一出來,清漪就得知了。
她坐在貴婦裡頭,貴婦們有鮮卑人也有漢人,個個打扮的端莊得體,手裡拿著扇子都在笑。
一群貴族女眷壓低了聲音,臉上不知道是同情還是譏笑,說著賀樓夫人竟然被個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壓的抬不起頭來。
清漪坐在那裡聽得有些發懵,她記得自己去拜訪賀樓母子的時候,慕容延站在母親身邊,似乎還很恭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