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有個傷痛你只管說就是了,自己忍著找辦法去治,恐怕沒事都被你弄出事來。”
慕容定知道她怕他,以前也不以為然,反正怕他的人多了去,也不在乎那麼一個小女子。現在見著她受傷了,寧願拿著雪去糊,也不要告訴他。這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是。”清漪垂下頭恭順答道。
“別是是是的,你之前對我兇的很,當我忘記了?這會恭恭敬敬,你當我相信?”慕容定衝她笑的呲牙。清漪頓時脖子一縮。
她那會不也是被逼的麼?清漪瞥了他一眼。
慕容定說完整個人往後面一躺,長長吐出口氣。想著第一個在洛陽的新年還不知道要怎麼過呢。
幾日之後,幾輛馬車緩緩到洛陽高大的城門口,這幾輛馬車看似不講究,裝潢也沒有多華貴,乍眼一看和平常車輛也沒有多大區別,但是拉車的馬長得壯實高大,肌肉線條極其優美流暢,哪怕是不懂相馬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馬的不尋常之處來。
中原的馬高大的也有,但是數量有限,更多的本地馬生的並不高,而且好馬難求,民用和一般殷實人家用的都是下等的駑馬,至於好馬不是被軍隊徵用,就是出自北方各大馬場,有資格用馬場出產的馬匹,恐怕身份不低。
洛陽城門口計程車兵幾乎或許眼神不濟,不擅長分辨貴人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們懂馬,從馬身上就能看出許多來,那幾輛馬車看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就憑那幾匹馬,士兵們也是好聲好氣送他們進城。
在馬車的旁邊,還有幾個年輕男子騎馬跟隨,他們肌膚幾乎同出一轍的白皙,眉眼更是俊秀脫俗。
其中一個青年滿臉好奇的打量著洛陽,洛陽城內不比之前那麼繁華,但骨架還在,高聳入天的佛塔,還有街上來往的高鼻深目棕發胡人,讓他覺得新奇不已。
“六拔,”馬車垂下來的車廉被挑起來,露出一張中年婦人的臉來,她看到兒子滿眼新奇的看著這洛陽國都,心裡頓時不是滋味。要不是那個賤人暗裡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家裡男人一心一意替她兒子打算,她的親生兒子至於這麼大的人了,都已經擔任官職,還沒來過洛陽?
中年婦人想著,又在心裡把那個所謂的賤人給唾棄了一番。
“阿孃。”被喚作六拔的年輕人聽到母親的呼喚,立刻驅馬過去,“你阿爺派人來了沒有?”
慕容延聞言在馬上坐直了身子看了東邊一眼,果然見著有一隊的人正馳馬向他們行來,“阿孃,來了。”
中年婦人聞言,緊繃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嗯,那就好。”
“阿孃,待會我們是不是要和伯母一塊……”
慕容延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被中年婦人打斷,她一臉的不耐煩,狠狠的瞪向一旁的馬車,“她自己有兒子,以前兒子年紀小,在我們家求口飯吃,這也就罷了,現在她兒子出息了,還巴巴的賴在我們這裡,真當自己是乞兒了!”
這話說的難聽,慕容延咳嗽了聲,也沒有去制止母親。相反那輛車上一直紋絲不動,似乎好像沒聽見她那番話似得。
幾個弟弟騎馬上來,“怎麼不見六藏派人來,該別是真的要我們把伯母送到他自己家吧!”
賀樓氏聽著兒子們惡意的調侃,嘴角微微上勾,笑的有些得意。她伸手抹了一把髮鬢,正想要開口說話,那些人已經馳馬過來了,“小人奉命護送兩位夫人回府。”
頓時賀樓氏臉色變得鐵青,慕容延和幾個弟弟也是面面相覷。
“兩位夫人?這怎麼回事?府君難道還想把我們兩個都帶回去不成,這麼大年紀了,他還真是……”賀樓氏對著來人一同叱罵,罵的人卻是慕容諧。引得過往行人紛紛轉頭,如今洛陽裡頭能聽懂鮮卑話的人也有不少,她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