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
既然是劫,自然是求不得,都兩廂情悅了,還屁個求不得。
她又叉了一塊蜜瓜塞到嘴裡,西域的蜜瓜甜得發膩。卻很得她的歡心。
她瞧著梅雙雙眼淚汪汪,叫也不敢叫,喊也不敢喊,在朱螭的眼皮子底下仍由自己的腕子被割開。
這麼一副乖乖聽朱螭話的模樣,和之前對著檀燁哭哭鬧鬧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麼發展下去,說不定,將來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毒血沒有立刻放乾淨,梅雙雙修為低微,身體也不強壯,大量失血對她來說不是好事。
蘇蘅瞥了梅雙雙一眼,那張小臉帶著淚,正在一個勁的抽氣。因為朱螭就在旁邊,連抽噎也不敢。
“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放乾淨算了。”她說。
“我也想。但是她身體不行,真放乾淨,回頭她又會因為失血過多又出事。放在你們身上修養一段時日就沒事的毛病,在她身上說不定就要命。”
長老頭也不抬,來了一句。
蘇蘅頗為同情的看了梅雙雙一會,然後抱著蜜瓜打算回去休息。這一路上她也夠操勞的了,先是陪著檀燁趕了一路,然後檀燁出事,緊接著又是梅雙雙。
毒血的味道著實不好聞,血腥味裡頭還摻雜了毒液的氣味。
她臨走的時候往屋子裡又看了一眼,見到檀燁還在那裡守著,心頭生出一股惡念:他現在在這裡巴巴的守著,不知道等將來求而不得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檀燁眼角餘光見到蘇蘅眼神古怪的在他和梅雙雙身上流轉了一圈,然後出去了。
她對別人的事從來不上心,生死也是一樣。除了對他之外。
但……
但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他自己也不知道。
要說冷酷無情,偏生她對他關注到了極致,若說有情,她親口發誓,說她絕對不會對他動心動念。
他有讓她留下來的東西,可又不可自制的生出了別的貪念。
貪慾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他曾經一無所有,也不期望自己能擁有什麼,但她真的出現,他又生出了貪念,他想要求得她的真心。
不多,他只求她有那麼一點。
他的無慾無念,看來只不過是偏他自己罷了。
他想要情,他想要他最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他已經嘗過了被人完全放在心上的滋味,或許人都是這般得寸進尺,貪得無厭,連他自己都是如此。
檀燁想,他要的不多,只要一點點,他只要她的一點點情。
檀燁看向梅雙雙,這一次的放血已經完畢,傷口被癒合完畢,等修養一陣之後,再下次放血。
朱螭放開她,不耐煩的起身,讓侍女過來給她整理。
放了血,梅雙雙虛弱了不少,喝了藥之後,昏昏沉沉睡去。
朱螭對她沒好臉,說話更是惡言惡語,但還是安排了人手過來守著她,只要梅雙雙有異常就立刻來報。
檀燁見到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才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他行事君子之風,留下是因為要親眼看著梅雙雙療傷,既然梅雙雙暫時無事了,那麼他也選擇相信主人家,不會再停留半刻。
他走在複道上,看遠處的樓閣。樓閣如舊,袖子裡的手不由自主的顫起來。
檀燁反手壓住袖中顫抖不止的手,但是這不但沒有壓制住手掌的顫意,連著另外一隻手也開始顫起來了。
他極其控制呼吸,此刻周圍除了他沒有別人,他加快腳步往自己廂房裡走去。
蘇蘅吃了點東西,抱著被子休息了一會,醒來的時候,外面天才擦黑。
侍女送來晚膳之後就離開了,她吃完之後,覺得渾身上下的勁兒沒地方發,化作清風到閬風裡頭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