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不能見她,瞧著醫官出來,咯咯一笑,“太子妃保重,待會我便告知太子,太子妃這會已經不能見人了。”
這話說的粗鄙不堪,而且直接朝著太子妃的臉面左右開弓的扇。但很符合草原上女人們的作風。
部落大人們的妻妾區別並不明顯,比起漢人講究的嫡庶正統,鮮卑人更多的事看哪個拳頭大。哥哥被底下的弟弟們殺了也不是稀罕事,男人們這樣,女人們就更如此。你是正妃就必須尊敬你,沒這個道理,有本事拉出自己的兒女還有男人出來瞅瞅。
醫正都能預見裡頭太子妃的臉色了。
偏偏裡頭的人還發作不得,拓跋部鮮卑在漠南草原上也算得上是一霸,要不是慕容家手腳太快,搶先佔據了中原的有利地段,不讓拓跋家恐怕也要來分一塊肉的。
太子良娣的身後可是虎視眈眈的拓跋,而太子妃,宇文家早就七零八落了。就算要打,都拿不出什麼東西來和人家鬥。
這個算是東宮裡頭的笑話,大家聽了一耳朵,心中笑一笑也就過去了。至於回頭對外頭那是一句都不能提。
東宮和皇帝的那裡差不多,都有一套自己的用人系統,東宮堪稱小朝廷,根本就是按照皇帝朝廷百臣設定的。
太子洗馬李洋坐在慕容煦的面前。慕容煦最近被後院裡頭的那些吵吵鬧鬧有些心煩,他不耐煩摻和女人的那些事,也由得兩個女人去鬧,反正鬧來鬧去,最終受益的人都是他。他現在麻煩的是他那些弟弟們。
二弟慕容捷,看著人老老實實沒有多大的野心,老三和老四就不這樣,老四一向跋扈,因為有阿爺的疼愛,日子過得比他這個太子還滋潤。老三看著與世無爭,可是裡頭有幾分可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中山王還是個孩子,”李洋坐在那裡道,“陛下雖然給了中山王越禮的待遇,但是臣卻覺得,濟北王更深藏不露。”
“老三的確不好對付,這傢伙就和個烏龜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殼,就算下嘴也不知道從哪裡下口。”慕容煦說起慕容泫有些頭痛,他是太子,但其實他沒有參加過多少戰役。慕容奎相信漢人的那一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外頭打仗基本上也用不到他,慕容奎在外頭老夫聊發少年狂,他就只能在龍城或者是薊城留守。
他心裡憋屈,要說打仗他自認不會比弟弟們差,但是隻能處置政務。
“臣覺得,不如趁眼下濟北王羽翼未豐,斬掉期左膀右翼。”李洋道。
現在的濟北王雖然帶兵,但羽翼未豐,處置起來再便利不過。
“你當阿爺是傻的麼?”慕容煦搖了搖頭。
慕容奎這會還盼著這些個兒子給他出去打仗,怎麼會放任他去找慕容泫的晦氣。
☆、 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奎在徐醫回來之後,特意讓他過來一下,問問兒子頭上是怎麼回事。徐醫不想說慕容泫和高昭儀母子之間的事。
不過慕容奎問起,他也不好隨便說,就算用一些較為晦澀的話語,慕容奎也聽得懂,慕容家幾代的漢化不容小覷,這些在漢人眼裡看起來是胡人的鮮卑人,說起那些經典道義可一點都不比漢人差。
徐醫就算想要糊弄慕容奎都沒地兒糊弄他,只能道,“濟北王頭上的那個包,已經好多了。”
“那是怎麼來的。”慕容奎可不相信慕容泫那麼大的塊頭在宮裡頭還能自個一頭砸地上去,“別告訴我他是真摔的。”
“看濟北王傷口,像是被砸出來的。”徐醫道。
“……”慕容奎聞言,坐在那裡好一會。他還有許多事要處置,手裡的軍報一直放在案上。
到了晚間,他頭一次破天荒的去了高昭儀的宮殿。
帝王臨幸嬪妃,可以去她的宮殿內,也可以直接把人給召來